關文搖頭:“他又提他成親的事,讓我去觀禮,我躲還來不及呢。”
李欣笑了笑,撣了撣褲腳上的灰說:“又不是你對不起他,你用得著做賊心虛嗎?他成親成他的親唄,我還就不信他那日有那閒工夫過問你到底去沒去觀禮,轉過身這事兒他怕是也會忘了。”
關文卻搖頭道:“我卻覺得他讓我去觀禮是真心的。”
李欣抬眉看向他。
“他給我提了三次了,”關文道:“喝醉酒都還記得這茬,要麼是他腦子好記性強,要麼就是他真的是上了心。”
二人到了地方,李欣付了車錢,上坡的時候關文說道:“算了,我跟他非親非故的,他成親我去做什麼?當不知道好了。”
“你這樣想不就對了。”李欣笑道。
“再說,我哪有什麼臉去看他成親。”關文嘆了一聲:“他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他那要娶的媳婦兒,跟小六之間還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怎麼想都覺得他矇在鼓裡已經很可憐了,我要是還去參加他的婚禮,那才叫做戳人心窩子。躲還來不及呢。”
關文和李欣上了坡口。關文開口叫了聲阿妹,閣樓視窗那兒探出個腦袋來,阿妹叫道:“大哥大嫂,這會兒就回來了?我們剛吃過午晌飯。”
答了一句阿妹便匆匆跑下樓來。視窗那兒趴著的換成了揚兒。
“縮回去寫字,待會兒睡午覺了。”李欣衝揚兒笑了笑,揚兒看看他爹孃手上的確是空空的。兔兔都不見了,不免還是一陣失落,懨懨地縮回頭去。
阿妹和李欣去灶間忙活,關文跟著進來,打了水又招呼李欣擦了個臉,伸手從懷裡掏出買的首飾遞給阿妹。
阿妹驚喜地看向關文。
“拿著吧。”關文笑說:“你大嫂讓我給你買的,姑娘家。也打扮打扮。”
阿妹羞澀地點了點頭,道了句“謝謝大哥大嫂”,把簪子徑直插在了頭上。
“我來。”
見她要戴珠花,李欣忙叫了一聲,伸手接過給她簪在頭上。笑說:“這樣就很好。”
阿妹輕輕抬起頭,李欣讚道:“阿妹很漂亮。”
“是個大姑娘了。”
關文笑說了一句,去看老關頭那邊的狀況。李欣將飯菜悶在鍋裡汽上一會兒,端了出來和關文將就著吃了頓午晌飯。
下晌關文先是去幫李欣把那隻留下來的老母雞給殺了,然後和關武一起忙活著從石頭地那邊挑了石板過來,馮德發也來幫了忙,事情倒是做的有條有理的。
杏兒帶著小康過了來,兩個娃子又湊到了一起去閣樓那邊寫字。李欣讓杏兒坐在院子裡邊兒,看她做針線。自己擇菜,一邊和杏兒閒聊著。
“你有沒有發現,那馮家兄弟好像特別高興?”
杏兒朝李欣那邊低聲咬耳朵:“我不經意朝他臉上瞟了三次了,三次都瞧著他面帶喜色,自顧自高興的,不知道他到底高興什麼。”
李欣朝那邊挑著石板過來的馮德發望去。的確見他臉上笑眯眯的。
李欣對杏兒笑道:“大概是得了銀子拿回家去,所以心裡高興吧?”李欣說:“從他回了一次下河村,再回來臉上就是這副高興的樣子。”
“會不會有些過了?得銀子這也好些天了啊,用不著每天這高興勁兒都不減吧?”杏兒狐疑道:“而且瞧他幹活那帶勁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撿了金子呢。”
李欣撲哧一聲樂了,杏兒沒好氣地道:“我說正經的,你瞧他是不是一個人偷著樂……你看你看!”
杏兒逮住馮德發偷笑,立馬拉了李欣看。李欣看了一眼點頭說:“嗯,他就是偷著樂。”
“你說他到底樂什麼?”杏兒也好笑道:“做著活計想著想著都樂。”
李欣笑而不語,心裡卻是想著,說不定馮家的人就要上門提親了。
晚晌飯自然是關文和關武兩家再加上馮德發,好好地吃喝了一頓。李欣燉的母雞味道很香,即使是杏兒這會兒已經開始害喜了,也喝了滿滿一大碗,卻也不覺得油膩。兩個雞腿自然是被揚兒和小康兩個娃子瓜分了,雞翅膀也是這兩個小子一人一個。
吃完飯後兩個娃子就去院子裡玩兒,關文和關武安頓好老關頭,兩兄弟坐在屋裡聊天兒,馮德發則是告辭說回石頭地去,不打擾他們說事兒。
李欣和阿妹收拾了堂屋,隨即也坐過來聽關文和關武說話。
“……四弟那邊兒還好,你不用惦念著。”關文道:“至於爹跟六弟那邊的事兒,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