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猶猶豫豫站在這小坡半道上愣是沒往前也沒往後。
站了不多一會兒下面兒倒是有人來了。
村長何泛常帶著他婆娘周氏,他兒子何春生、兒媳婦銀環一起來關家新屋吃飯。
半道上看見翟氏立在那兒,何泛常就皺起了眉頭。
銀環本來就是個跳脫性子,當即要跑上前去問,被她婆婆周氏攔住。
翟氏見到村長一家倒是縮了縮脖子,讓到一邊兒,還訕訕地笑了笑打了聲招呼。銀環見她一身一臉的狼狽繃不住笑了,被她婆婆瞪了才收斂下來。周氏問翟氏道:“孫家的。你這是咋回事兒?”
翟氏動了動嘴皮子,卻也不敢實話實話:“沒,沒啥事兒,我隨便走走……”
銀環嘀咕道;“隨便走走到人家這地方來了?誰信吶……”
嘟囔聲被翟氏聽見了,更讓她有些尷尬。又想起那錢羅氏和這銀環是自小玩到大的姐妹,銀環又是村長兒媳婦兒,越發有些拿不定主意走還是不走,看村長一家的眼神都有些閃爍。
何泛常沒怎麼搭理她,率先朝上走了,銀環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跟她公爹說這房子建的如何如何好。說李欣做的飯如何如何香,還說今兒午晌如何如何熱鬧她公爹沒來虧大發了云云。
何泛常對這個兒媳婦很喜愛,不僅是從小看到大的晚輩,又給他何家添了三個金孫,當然是越看越滿意,也由著她嘰喳,不時點點頭。
關文來迎村長。請他上座,關明自然拉著關止承來套近乎。
銀環攆去灶間跟李欣咬耳朵:“那孫家婆娘咋回事兒?今兒是不是來鬧事被你給修理了?瞧瞧她那身衣裳還有那張臉……哎喲,我當時真的好想暢快地笑一番……”
李欣無奈地搖了搖頭,猶豫了下還是問銀環:“最近杏兒有沒有跟你說點兒其他的事兒?關於阿文他二弟還有那孫家的。”
“沒有啊……”銀環撓了撓頭,想了想“啊”道:“倒是跟我說過一件事兒,好像他倆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被孫喜鵲她老孃看見了。咋的了?”
李欣苦笑。
杏兒知道銀環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所以這件事只是一言帶過。並不多加說明。杏兒和關武兩個人在一起可不止說話那麼簡單。估計有點兒逾矩,所以才讓翟氏看見當成了把柄。
官府鼓勵寡婦再嫁,可也重視寡婦名節名聲,在再嫁之前是不能和男人有太多牽扯的,否則要受杖刑。當然,具體到村、鄉里邊兒,更有其他的限制,族規、村規什麼的一條條壓下來。就是官府有時候也不能管得太多。
荷花村有規矩,寡婦可以再嫁,但要是再嫁前有做對不起前面丈夫婆家的事情,例如通|奸、暗中相好這樣的事兒,就要被浸豬籠。
這也是為什麼關武不敢不聽翟氏的話的原因。
關武老實,李欣和關文起屋子的時候正好遇上關武和杏兒之間那點兒貓膩被翟氏看見了,然後她便以為抓住了好大的把柄,找上關武,威脅他,要他把孫喜鵲重新娶回去,並且好好待她,還要他讓孫喜鵲的娃做關家的子孫,好有個名分。
關武怕杏兒受到傷害,暫時答應。翟氏那會兒還想著,估計關武不情願,便好說歹說從家裡拿了十兩銀子借給關武,要壓一個恩情給他。
關武想著大哥大嫂缺錢,便也接了錢,想著以後還了就是了。
這事兒他跟杏兒提過,所以今兒翟氏找上門來的時候杏兒便明白了翟氏的目的。畢竟距離她借錢給關武的時間也過了差不多兩個月了,關武卻一點兒要把孫喜鵲接回去的意思都沒有。翟氏是慌了才來找關武的,要提醒他,她還有他倆的把柄握著。
至於翟氏,今兒來只是提醒關武的,順便想來壓一壓關家的風頭。最近關家老大分家單過的事情她可是摸了個清楚,知道起屋子期間李欣贏了不少村裡人的好感,心頭很不爽。又聽說關家新屋大、寬敞、地方好,心裡又嫉妒上了,想著以後女兒回去了,這屋子得弄過來,有心要給關家一個下馬威。
於是就這般莽撞地跑了來,結果事情跟她想象中的完全倆碼子事。
她這會兒也後悔,被打了不說,還進不去人家屋門,甚至被村長一家看到了她那狼狽模樣,回去少不得要被當家的說一通。
那關老二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聽李欣這樣細細跟她講了一通,銀環頓時火大:“好她那個孫家婆娘,欺負人敢欺負到我姐妹頭上,不想活了她!”
說著便要挽了袖子去跟翟氏幹架,被李欣忙拉住,按坐在了阿秀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