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說著輪起木棍舉到空中,朝著她獰笑道:“小子,今兒個爺倒是想放你一馬,你站著一動不動,受我一下,我們就放了你怎樣?”
那木棍足有一個孩子的手臂粗,眾圍觀者看到這般情形,都想提醒,又不敢出聲,只得在一旁嘖嘖連聲搖頭嘆息。白韶卿定定打量眼前那人片刻,卻道:“我受一棍沒問題,可是我若受了,你們有沒有膽子也受一棍?”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周圍的人愣神的功夫,那三個痞子倒先笑了,持棍那人斜眼看看身邊兩個朝他使眼色的人,獰笑道:“別讓人說我們以大欺小,你能受得了這一下,我們還有受不了的道理。”說著話,眼中卻露出了狠勁,暗暗牟足了勁,決定勢必一棍將她打死,想到這裡,他咬了咬牙,把全身的力氣都運到右手上,舉著木棍朝著她當頭而下,白韶卿果然直挺挺地站著,不閃不避。
眼看那木棍帶著風聲重重揮落,那痞子忽覺手臂被什麼東西輕輕一撞,原先存了半天的力氣頓時流失了大半,他心裡驚訝,可手中的大棍還是不偏不倚地落在眼前那小個子的頭上,耳聽得“卟”地一聲悶響,圍觀的人都不約而同屏住氣息盯著那小個子。
卻見她呆呆站了片刻,身子才晃了晃,額前髮絲下緩緩淌下一絲鮮血,順著眉眼滑落到鼻樑一側,又慢慢淌到嘴邊,漆黑的小臉似乎被這鮮豔的血跡分成兩半,很是詭異,而更令人詫異的,竟是這“少年”居然還上前一步道:“這下該換我了吧。”說著伸出手來,似是等待對方將木棍交出。
007 月影
三個痞子都驚的呆了,剛剛揮棍那人更是朝著周圍人群瞟了數眼,想到方才不知是什麼擋了自己一下,更是心驚,此時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這事,發一喊轉身撥開人群飛似的跑了,另外兩個面面相覷片刻,也慌忙追上,一邊跑一邊也就留下幾句話撐場面“你小子……等著……有本事你……你別走……”叫別人不要跑的人,說著這話,自己卻早跑的沒了蹤影。
金子忙拉過白韶卿,急道:“流血了……頭破了呀,怎麼辦怎麼辦?”
“沒事的,帶我去陳師傅那裡……”白韶卿這口氣一鬆,頓時覺得頭痛欲裂,眼睛看出去都有些模糊,好在金子和小胡一邊一個扶著她,她卻轉頭看看地上那個一直閉著眼睛縮成一團的小叫花,看那樣子也是瘦弱之極。
金子二人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拉扯上那小叫花子,四個小人兒搖搖晃晃地朝著街邊而走。圍觀的人嘖嘖連聲,也自紛紛散去,人群中卻有一個青衫男子盯著他們四人的背影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穆遙沒想到自己去採個藥的功夫,也能出這麼大的事,急的團團轉,將金子小胡罵了不知道多少回,好在白韶卿的傷勢,卻慶幸那痞子力氣不大,沒有傷到頭骨,只是腫了老大一塊,破了一大片頭皮。只是救回來的那個小叫花卻自始自終沒有完全清醒,陳大夫為他把了半晌脈,竟然愣是查不出病因來,也只得作罷了。
金子一邊幫忙一邊繪聲繪色地說著此事的經過,陳大夫搖頭朝白韶卿看了幾眼,嘆息著走了出去。
白韶卿與眾人相扶著回到了破廟,穆遙是一刻也閒不住,又是找藥又是煎藥的,幾個孩子累了這一天,又多少帶著傷,陪著她坐了一會,也都紛紛睡了。白韶卿頭上疼痛,無法睡的安穩,好不容易正閉眼眯了一小會,卻聽耳邊有個陌生的聲音輕輕道:“小子,你出來。”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白天那幾個痞子來了,慌忙轉頭看看尚在沉睡的大家,廟外一輪彎月高懸,原來已經到了深夜,可她環顧四周,卻沒見到有人,正奇怪呢,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竟仿似近在耳邊“你到廟外來。”
她猶豫片刻,便輕輕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說到底是自己讓這些痞子丟了面子,他們真要來找,也總會著落在自己身上。
清亮地月光照的廟外雜草一片銀白,微風拂動中,卻見草叢前背光站著一個人,看體型卻不是那幫痞子中的一個,她停下腳步,那人道:“你脖子上的東西,給我看看。”
白韶卿一驚,伸手去摸脖子,那枚郝傑送她的銅錢,她一直貼身掛著,只有今天和痞子爭打時晃了出來,她睡覺前就發現了,早就放回到了衣領裡,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看她遲疑,那人也不多話,白韶卿忽覺眼前一閃,那人竟然憑空沒了身影,緊跟著脖子一涼,再伸手去摸,那枚銅錢已經不見了。她大驚失色,捂著嘴巴卻不敢叫出聲來,呆呆看著那個又回到不遠處站著的人,不由得又驚又怕。
只見那人將手中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