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嗓音低沈沙啞，回答簡短利落，Mello依稀還可以聽出是記憶中的L特有的聲音。

孔雀綠的眸子中出現了悸動。

“那麼你是？”

“沒有必要告訴你。”龍崎轉過身去，不動聲色地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跳了上去，像往常那樣蹲坐，麼指塞進嘴巴里，冷淡又防備地盯著Mello。

嚼巧克力的動作隨著對方的動作停下，少年又愣住了。

連習慣性舉動都一模一樣。

可是他竟然沒認出自己來？

不過也難怪，過了這麼多年，他的個子拔高了，加上幾年來在黑手黨中的歷練，面容也成熟了太多。

“你是夜神月的……情人？”

“算是吧。如果我沒猜錯，你們綁架我，是衝著他來的吧？”熊貓眼一眨不眨地看著Mello。

Mello感到疑惑的是，眼前這個“L”既然沒死，那當時收到的訊息就是假的。搜查本部為什麼要放出假訊息呢？這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聰明，不愧是L。”Mello對“L”的身份表仍存在懷疑，繼續言語試探。

龍崎沒有說話，聽到“L”的時候，幽深的黑眼睛動了動。

“繼續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綠色的貓眼眯了一下，看來，“L”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

“你不覺得我對一個人質客氣得過分了點嗎？”

“你不是知道麼。”大大的黑眼睛掃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心不在焉道。

“名字，不是代號。”

“龍崎。”

綠色的瞳孔縮小。

＇請叫我‘龍崎’。＇

當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白衣偵探雲淡風輕的一句“請叫我龍崎”，給洛杉磯那件可怕的連環殺人案　（1）畫上句號。

Mello現在還能想起當年L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的那種複雜神色，那是他那個年齡無法看懂的。

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L。

“真名。”Mello繼續問。

“……不知道。”

“什麼？”少年的聲線陡然拔高。

這是什麼意思？是不肯說，還是真的……不知道。

太荒謬了。

孔雀綠色的眼睛危險地眯起，Mello走近，雙手撐在龍崎蹲著的扶手椅上，認真地看著他。

“你可知道我是誰？”

龍崎看著那張逆光的俊秀面孔，目光直接，絲毫沒有退卻，“不知道，也沒興趣。”

“再仔細看看。”

“……”只是一張陌生的臉。

“真的認不出了，L？”

“也許以前認識，但……”龍崎咬了咬指甲。

“現在不認識了？”

“我想知道你是誰，綁架的目的是什麼。”

少年放開椅子的扶手，“L，”

“……”

“你怎麼了，你到日本來，到底發生了什麼？Roger向我們宣佈你的死訊，是你的計謀麼？”Mello不打算再繞圈子，突然將語氣放軟。他的腦海裡有太多的疑問。

龍崎沈默，目光冷冷地鎖住少年。

“我想知道你是誰。”

Mello可以讀出言外之意，L不打算單方面與之交換資訊。

“如果你們抓我來只是為了套話，那你們失策了。因為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什麼都不能告訴你們。”

！

今天晚上的第二次……Mello承認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那麼震驚過了。

難怪，他怎麼也認不出自己。

“但你知道自己是L？”沈默半晌之後，Mello鎮下心情開口。

“是你們告訴我的，因為我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L代表什麼。”面對不知是敵是友的綁匪，坦白也許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自從那天醒來，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記得。所有的一切都讓我困惑。”龍崎深知，失憶的自己已經處於完全的弱勢，他在呼救，即使物件只是一群綁匪。

而且顯然，這個金髮少年認識他。

Mello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顫抖，“那麼夜神月是怎麼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