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前院喝茶聊了會天,寶珞就說玩一天累了便各自散了回房歇息。
換上忍衣躺在屋頂看星星的寶珞在這深秋的夜晚凍得打哆嗦,直想著怎麼把這忍衣的改制成冬暖夏涼型。
直過了未時,在屋頂幾欲睡著的寶珞才聽到細細的動靜聲,忙屏息施展忍術潛行下去。只見淄衣已經摸進了容玥的書房,正在細細簌簌的翻找著。過了許久,似乎一無所獲,又潛入容玥臥房。
寶珞眼神一黯,自己沒猜錯,淄衣果真是為了《韓仙秘籍》而來。幸好一早有提防,已經放到了只有自己與容玥知道的地方。仰望烏沉沉的天,今夜的星月都隱藏在厚厚的雲層中,彷彿天昏地暗的幃幕,無邊無際的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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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廣陵楚家的獨孫被拐了,前日兒進城購糧看到楚家米莊都亂成一鍋粥啦。”
“那可不是,昨兒我也聽說楚大當家的懸賞一萬兩找孫兒呢。這會京城也鬧開了,衙門日日尋人,還不是為了那銀兩。”
“這年頭,財大招人眼啊,就像咱們容家前園子裡的哪個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俺還聽說去年末大小姐也是被賊人擄了去,也不知主人花了多少銀兩才贖了回來。”
“這個咱沒聽說啊,不過自從大小姐來了後,園子裡守衛就緊了許多,這前園的陣法都開啟了來。估摸就是你說出了那檔子事。”
寶珞經過伙房門外時就聽到幾個小廝在議論著,心中好笑,拓拔嗣啥時候就成了擄人勒索的賊人了。
只聽一個小廝又說:“陳二,幸好前些日子去購了糧回來,今兒一早俺去城裡跑腿,那可亂得呀,都在搶米糧呢,說是楚莊米鋪都關門了。”
“這還不苦了老百姓,其他的小米鋪趁機抬價。今年冬天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啦,唉。”
寶珞皺了皺眉,輕聲離開伙房,向著後山走去。尋思著這京城米禍如此突然,那擄人的難道不是為錢財?按道理一萬兩已經是天價了,賊人還不滿足那必不是為蠅頭小利而來。
容家的產業是遍佈南北西域的水運陸運以及錢莊,卻沒有糧莊可以解京城如今的燃眉之急。不過這京城的米禍漫延開來可是不得了的。必定會民生動盪。
寶珞剛好拿著完成的火藥配方前去山坳裡的武器工坊尋找降漣,因此便把適才聽到的事情向降漣提了。
“降漣哥哥,咱們的運輸能否將南邊或者北邊的糧食運來京城,先解了這米糧之急呢?若是這米禍漫延開來,南北均囤糧,著實苦了老百姓啊。”
“寶珞,容家的錢莊要購買這大批次的糧食是輕而易舉,只是這楚家的米莊不僅僅是在京城而已,而是遍佈整個南朝,京城的米鋪都關了,說不準其他地方也是一樣。楚家不賣糧,咱們錢再多也難辦。這事兒不簡單,待大哥去查明瞭咱們再從長計議。”降漣說完便喚了個侍從進來,交代了下去。
傍晚,天機閣的暗人帶回了訊息。
原來這楚莊的五歲的小孫兒在八月二十一跟著楚少夫人、乳孃前去逛廟會,一個不小心小少爺就不見了。這楚少夫人是哭得死去活來的,楚莊老爺子的獨子在前年急病去了,這孫兒便是楚家獨傳的香火。一夜間楚家是人仰馬翻。重金懸賞欲救回孫兒。
暗人查出,次日楚家就收到了綁匪的書信,送了件小少爺當日出門穿的外套來,勒令楚家囤糧。本來這商家囤糧,官府是必定會干涉的。可是此事卻被壓了下來。暗人從蛛絲馬跡中查到插手此事的是京城禁軍統領慕容破。
“此事必是那妖妃所為,不知她又安的什麼心思。”降漣聽完回報打發了暗人離去。
“降漣哥哥,梅妃如此定是綁了楚家小少爺來要脅楚家,楚家有何物是梅妃想要的呢?”
降漣心頭透亮,擊掌說到:“自然是要楚家源源不斷的支援錢財,妖妃欲在朝廷興風作浪自是少不了這鉅額財富作後盾。她拿不下容家,便是要打楚家的主意。可惜這楚家雖是南朝最大的米商,卻還滿足不了她的胃口,於是便要楚家囤糧聚斂翻幾倍的錢財。”
降漣一掌擊向桌面,恨聲道:“這妖妃不顧天下民生,此事斷不能讓其得逞。”說著又喚來侍從,吩咐暗人徹底尋查楚家小少爺的下落。
寶珞心中咯噔一下,八月二十一正是跟蹤淄衣前去萬國寺那日,梅妃、淄衣、麻衣人、水月莎庵……
寶珞尋思這淄衣之事暫且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從降漣處回到雁北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