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對方。
王瑾萱不愧是出身於書香門第,一言一行都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對王姨娘和鐲兒、朵兒也都是十分親熱,但卻又極有分寸,這點倒是和白氏姐妹十分相像,她們身上的氣質幾乎是如出一轍,估計這也是所有大家閨秀的共同特質,不管她們真正的本性如何,光是這處外在的氣質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夠相比的,難怪那麼多男人都夢想娶這種女子為妻。
周重在船艙裡呆了沒一會兒,就被王姨娘和鐲兒趕了出來,其實她們倒是想給周重和王瑾萱創造獨處的機會,但現在天都已經這麼晚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實在不太好,更何況王瑾萱還是出身於書香門第,對這種事更是在意,為了不給王瑾萱留下壞印象,因此只好把周重趕了出來。
被趕出船艙的周重來到甲板上,抬頭看了看天空掛著的一輪明月,他也就沒有急著回自己的船艙,而是走到一側的船舷處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這時船隻已經緩緩的離開了港口,雖然是晚上,但因為今天的月色很好,再加上船工對這一帶的海域早就爛熟於心,因此晚上行船也絲毫沒有任何問題。
看著今晚漂亮的月色,以及面前平靜的海面,周重雙手扶著船舷,心中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平靜。
現在壓在周重心中的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與謝靈芸之間的關係,謝達讓自己在一個月內與王家退婚,可是現在王家遇難,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提出退婚。第二件事就是便宜老爹周海的神秘身份,以及他的身份可能會給家中帶來的麻煩,特別是周海還和錦衣衛扯上關係,這更讓周重心中十分的不安。
最後一件就是商會的事,年前他已經與何顯這些商會的老主顧商議了入股商會的事,另外還有商會在走私模式上的一些改革,現在商會那邊正在緊張的籌備這些事,只要等到訂購的船隻和訓練的人手一到位,立刻就可以進入實施。
周重煩惱的這三件事兩件是自己的私事,只有最後一件是公事,但是相比起來,周重對最後一件事最有信心,反而是前兩件私事卻讓他感到頭痛無比,第一件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第二件事卻讓他無比擔心,而且這兩件事都讓他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想到這些煩心事,站地甲板上的周重也不禁長嘆一聲,正想轉身回自己的船艙的休息,但沒想到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當他回頭時,卻看到一襲長裙的白珺婉走了過來,同時輕聲笑道:“周公子怎麼不回船艙休息?”
看到白珺婉走到自己身邊,周重也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同時開口笑道:“沒什麼,只是看到今晚月色不錯,所以就站在這裡欣賞一下月色,順便想一些心事。”
聽到周重如此說,白珺婉也沒有追問周重想些什麼心事,只見她輕輕的把耳邊的秀髮撫到耳後,這才開口道:“聽說王小姐家中受到閹黨誣陷,現在情況十分不妙,所以只能隨公子躲到海外,不知公子對這件事怎麼看?”
王家的事周重已經告訴了鐲兒,以鐲兒和白氏姐妹要好的關係,肯定會告訴對方,所以周重聽後也不奇怪,只見他雙目遠眺大海,聲音低沉的道:“現在閹黨權傾朝野,我只是一個市井小民,朝堂上的事不是我這種人可以管的。”
對於周重如此消極的回答,白珺婉好像並不滿意,只見她娥眉輕皺道:“公子身為讀書人,自然要以治國平天下為己任,怎麼能因為閹黨勢大就退縮呢?”
周重這時也聽出白珺婉語氣中對閹黨的痛恨,這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當下開口笑道:“白夫人如此痛恨閹黨,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逼著你們姐妹逃離大明的,肯定也是閹黨中人,而且能有這樣實力的,肯定是閹黨之中的重要人物……”
“不是,周公子你也不必猜了,因為你肯定不會猜到的。”周重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白珺婉打斷道,而且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很不想提起那個逼著她們姐妹遠走高飛的人。
不過很快白珺婉又覺得自己打斷周重的話很沒有禮貌,只見她滿是歉意的對周重笑了笑道:“周公子,我雖然是個女子,但卻也懂得盛極而衰的道理,現在閹黨的權勢已經達到頂點,甚至連皇帝陛下的命令他們都敢篡改,所以我覺得閹黨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頭了,不知公子認為小女子的猜想可對?”
周重聽到這裡先是一愣,因為白珺婉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歷史上劉謹好像僅僅在正德的前幾年威風了一陣,然後就被一幫大臣給殺了,而且還是以謀反篡位的名義,天知道一個太監怎麼會想做皇帝?
想到劉謹之死,周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