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白雲瞪了他一眼,想發作,但又發作不來。
阿忠端詳了他一陣,叫道:“我發現了。”
遊白雲沒好氣的說:“又什麼呀!”
“你眼有紅絲,印堂發黑,臉色青自,牙齦有血……真的不大對勁,最好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危言聳聽!”遊自雲淡然地道,“醫生都好看!”
“還是去看看的好。”
“看跌打醫生?我最怕吃中藥!”
“那不如看西醫啦,”阿忠順水推舟的說,“反正今天我也要陪人去醫院,你一道去看看也好一一那醫院裡的姑娘,哇噻,正呀!”
遊白雲的興趣來了。
“不過嘛……”阿忠仍是不放過他,“美得天仙化人也沒你份,你呀,整天就為了生電珍神魂顛倒,偏又不敢表達,哪個追女仔像你那麼膽小的!”
遊白雲也無可奈何,但他反唇相譏:“你又好得到哪裡去?明明是對MIMI愛到發燒,卻連手都不敢拖,哼,嘿,差!差!差!”
阿忠登時漲紅了臉:“我叉你!我愛她!?我對她已經是情到濃時情轉薄!”
遊白雲也不示弱:“我是情到深處無怨尤。”
阿忠苦笑道:“我們都是情到深處人孤獨。”
遊白雲頗有同感:“其實是未曾深愛已無情才是。”
向忠還是勸他;“看來,我們都該看看醫生了!”
遊白雲依然死硬派,“醫生有什麼好看!”
“走吧,起吧。”阿忠說:“受人三託;忠人之事,你阿嬤託我阿忠來好好管教管教你。”“
“去你的!”遊白雲倒是來了興致,“我告訴你,我昨天是為何受傷的——你走後,酒樓忽然來了五名匪徒,拿著西瓜刀,大喊打劫,我雖然赤手空拳,但一壺熱茶就先扔了過去;然後就奮不顧身的衝了過去……”
總之是大吹特吹,阿忠雖然半信半疑,但也聽得津津有味。
到了醫院,阿忠說:“你的故事真好聽。”
遊白雲抗議,“什麼故事!我說的是真事!”
“好好好,真事真事,”他姑且敷衍著,帶遊白雲掛號,遊白雲的眼睛真的到處遊白雲,看靚女,直到醫生叫到他的名字,他才不情不願的走進去。
他問非所答,漫不經心,但醫生對他的情緒卻十分重視。
“醫生,你就別費心了,我遊白雲命大福大,死不了的。”
“你死得了死不了是你的事,”那醫生倒也直爽,“只怕你把疾病傳染給別人。”便強迫要他接受全身檢查,三天後看報告。
臨走的時候,遊白雲還不甘心:“這醫院屈打成招,真會賺錢!”
阿忠知他不服醫生,便拍拍他肩膀說:“你先走吧,我還要等人,三天後我替你取檢驗報告吧。”
二、有天堂就有天堂鳥
遊白雲回到警局,頓時又恢復了他卑微的身份。
原來他只是局裡一個倒茶奉水的小開,行行企企,跟出跟入,大案輪不到他,小案用不著他的角色。
局裡有些師兄在拿他開玩笑,尤其“縮骨”更常藉辭找他麻煩。
這時,阿奸正好帶他兩三位死黨,到警署來找遊白雲,想看看他到底如何威風法,恰好撞見這等情形,為了保他的面子,都不敢進去撞破。
張誇見有閒雜的人在探頭探腦,過去一看,見“縮骨”正在欺侮擺佈遊白雲,便挺身替遊白雲解圍,並申斥了“縮骨”一頓。
“縮骨”的職銜只是沙展,自然不敢對張誇的指責有違,不過卻不服氣得出了面。
阿奸和那三位朋友這才假裝剛剛進來,跟遊白雲招呼,不談剛才的事,遊白雲又裝得在局裡很威風凜凜的樣子,張誇瞧在眼裡,又好氣又好笑。
但他沒時間笑。
也沒心情笑。
他要召開緊急會議。
在密議室內,他向負責這個專案小組的上司與下屬詳細報告了他手上所收集到李大鱷的種種犯罪資料後,一力主張逮捕李大鱷歸案。他指著銀冪上李大鱷的照片說:
“這種人,無惡不作,十惡不赦,至少親手虐殺過十一條人命。在他手上主持或策劃的命案還不知凡幾。他包賭、包娼、還走私、販毒,連偽鈔轉手也跟他有牽連。他還養有一群打手和殺手。”
這時銀幕上正放映李大鱷和手下黑道人物的活動,張誇侃侃他說下去:“這是他的兒子李年鷹,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