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桌,只有兩把石凳,身穿玄服長衫的少年,微微舉杯,風聲穿過石桌上的長笛,哀怨之聲不覺。如果自己觀察,可以發現那玄服中的中間,用金色刺繡而成的仙鶴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葉磊可以看出,這件玄色長衫應該是魔界的官服,難道這位少年就是這魔煞郡的主人,淮幽?
黑色的長髮經過簡答的打理,結成兩個髮辮,特別是那一雙眸子,充滿了淒涼,若是普通人看到,定然以為這是個落魄的書生,怎會和魔煞郡的主人聯絡在一起。
“秋風瑟瑟,再起悲涼。”少年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悲涼乍起,才喚秋風。”葉枯也不客氣,儘管那隻石凳上已經飄滿落葉,他還是徑直坐了下去。
少年微微一笑,突然石桌上多了一隻酒杯,碧綠色的液體緩緩流入,“嘗一下,這可是竹葉青。”
“好酒。”
“難道道友不怕酒裡有毒?”少年淡淡道,用一個毒蛇的名字命名這綠色清酒,很難讓人感覺這裡面沒毒。
“縱然是有毒,我豈能拒絕?”酒的確是好酒,但是卻沒有想象的那麼輕柔,反而異常的剛烈,葉枯不由得沙啞的咳嗽起來。
少年對葉枯的話很滿意,之前他已經接到張剛的線報,魔塵鎮的屠城,正是此人所為。當然,那股天雷之龍的異動,即使在五百里開外,他亦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老頭不簡單,絕非一般的魔修之人,淮幽這才以待客之道對待。
淮幽緩緩放下酒杯,狂風乍起,那哀怨的笛聲突然充滿了蕭殺之氣,讓人不自覺的聞到了血腥的氣味,如果葉枯想的沒錯,在這綠色的竹笛聲中,不知喪生了多少魔人修士的性命,才能有如此的戾氣滋生。
“不知道友師承何處。”淮幽抬起頭來,這才正視葉枯,那一雙幽怨的眸子,感覺深不見底,隨隨便便就能洞悉所有人的秘密。
葉枯穩定下身形,體內的金符放出耀眼的光芒,不知不覺中,一枚清心符已經在身體中蔓延,那虛無縹緲的周遭頓時也變得清晰起來。
剛才的那股笛聲,不但是音攻,更有強烈的迷幻作用,可以輕而易取的迷惑修士的心神,特別是心神並不強大的魔修。
“上古符宗,血脈傳承,以符為修。”葉枯聲音沙啞,就在他的身後,一枚巨大的清心符若隱若現。
饒是淮幽見多識廣,但這以符為修的法門還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見到,就算是魔界中最大的魔符宗,他們雖然精於畫符,但終歸修煉的為魔修之法,這以符為修,曾經在一本古志中看到過,當時亦是不以為然,今天竟然見到一個活的。
“哦?”淮幽眉頭一挑,顯然勾起了他的興趣,不過幻化靈符背影,這種障眼法一般的修士都會,他倒是不相信這個老頭可以在自己的面前瞪著眼睛說瞎話,“以符為修?上古符宗我有所耳聞,不過是些傳說罷了,道友何以見得?”
“所謂靈符之道,溝通天地,俱是力量表現的媒介,修魔修仙修妖,哪一道不都是強大自身?”再飲這竹葉青,不但沒有了剛才的濃烈,反而一種暖流流經自身,這淮幽所釀之酒,果然是上好的靈酒。
淮幽淡淡一笑,繼而輕聲說道,“出來吧。”
幽影一閃,一個頭戴尖帽的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個子不高,單單是那頂尖帽就足抵過他的身體,只見他雙手抱拳,“咒使方騰見過淮幽大人。”
方騰看了葉枯一眼,繼而問道,“不知這位道友為何人?”
淮幽思考片刻,“這位是魔煞郡的符使。”
符使?!方騰心中一驚,作為魔煞郡的七使之一的咒使,一直是淮幽身邊的親信之人,而這個老頭,應該也是淮幽大人剛剛認識,想不到竟然這麼快就成為了符使,看來這魔煞七使,要改成魔煞八使了。
“哦?恭喜淮幽大人,又增一名悍將。”方騰看向葉枯,明顯心有不甘,這個葉枯,看修為也就是伏地魔的修為,並且還是初期,想那七使之中,也就是食使的修為略低,也不過是伏地魔大圓滿了,這個所謂的符使何德何能,竟然能夠一步爬上這個位置。
“先別恭喜,還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呢?”淮幽淡然一笑,看向葉枯。
葉枯雖然不知道那符使是做什麼的,但是聽剛才這男子說自己為咒使,應該是魔煞郡中的一種特殊身份。
不過還沒等葉枯回答,那方騰卻是一聲譏笑,“原來如此,那方騰就替主上問問!”
說話間,竹林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