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操場的上空,傳來了劃破寂靜的淒厲慘叫。
澎澎這個豬頭三,下手難到不能輕一點嗎?
之後我們都安靜下來,坐在操場的看臺上,看著星空。
“你看…那裡三顆星一排的…就是獵戶座…是獵戶的腰帶…腰帶所指的亮星是大犬座…那是夜空裡最亮的恆星…天狼…獵戶旁邊是金牛…能看出一等星畢宿五…還有昴星團…那邊的五邊形…是御夫座…那頭挨著的兩顆亮星…就是你的邪惡星座雙子座……”
“喂,傻貓,你怎麼會認識這些東西的?”
“我不是說了嗎,水瓶座的人,所學博雜,涉獵寬廣,什麼都喜歡試試的。”
“是嗎?彈琴也是其中之一麼?”
“是吧。”
“那你今天為什麼說,不再參加樂隊的活動了?”
澎澎的問話,讓我突然覺得有一些冷。
“你在幹嘛?”
“打哆嗦啊。”
“我在問你話啊。”
“我不想回答。”
“你已經答應我要好好說話了。”
“我反悔了。”
“喂,你至於嗎?我只是問問你今天為什麼說不再參加樂隊活動了。”
“不為什麼。”
“你態度好一點行不行?人家是關心你哎!”
“我態度就這樣。”
“這種人,你……”
就在我們又要發動新一輪的戰爭時,遠處教學區的報時鐘開始敲了起來。
於是我們都停下來,聽鐘聲,等著自己冷靜。
“十二點了,呵呵,傻貓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十二點了?要說的?”我撓撓腦袋,“哦,時間不早了,美女同志,你趕快洗洗睡吧。”
“你去死!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打算現在離開,只留一隻水晶鞋?放心,你變成南瓜我也不會驚詫的。”
“喂!你怎麼什麼多廢話啊!”
“難道,你要我說‘剛才最後一響、北京時間、零點整’?”
“你是真傻了啊?笨死!”澎澎氣得蹦了兩下,然後停住,站直,慢慢轉過來,面對著我,換成了很認真很柔軟的語氣,說,“十二點了,聖誕快樂。”
面對著女孩伸出的手,以及手裡緊握的鈴鐺,我有點不知所措。
“發什麼呆啊,拿著,送你的聖誕禮物。”
“可是……”
“什麼可是啊,你不是傻貓嗎?貓都是要掛鈴鐺的。”
這個豬頭三,這時候還忘不了損我兩句!
我接過鈴鐺。
“趕快許願啊!”
“還要許願?”
“那當然了,不然你以為聖誕是白過的嗎?”
“許什麼願都可以麼?”
“是啊,心誠則靈的。”
“好。”我閉上眼睛,雙手握在一起,抓緊鈴鐺,抬頭向天,嘴裡叨咕,“仁慈的主啊,在聖嬰耶蘇降臨的時刻,我向你許下我心中的願望,希望你能幫我實現。我的願望是:讓所有的企鵝像喜歡磷蝦一樣都跟我好——”
“你真的很欠揍哎。”澎澎早已經笑得顛三倒四了。
“你好好聽我說,好嗎?”
“說什麼?”
“你別生氣,先聽我說完。你說,以後不參加樂隊的活動了,我問你,是不是你覺得,咴兒做得要比你好得多,所以樂隊活動的時候,你總覺得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所以你才……”
“你覺得是嗎?”
“我覺得就是。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是不認識做音樂更強的人,為什麼偏偏要找你和咴兒來呢?”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唉,不是跟你說了別生氣的嗎?我是在分析這件事。你知道為什麼一直都只找你們來嗎?不僅僅是為了做音樂,而是因為,我們一直把你們倆當成朋友。其實,無論你們是否能幫的上忙,我們還是會找你們來的,這是音樂之外的事情。”
我突然向旁邊挪了挪,離開澎澎兩米遠,然後用詭譎的眼光盯著她看。
“喂,怎麼了?”
“你是誰啊?”
“你又傻啦?”
“你不是澎澎!澎澎是不會說出這麼深奧的話的。你一定是外星人,把澎澎劫持了,然後變成她的樣子也想劫持我!老實交代,是不是?”
“喂!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