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她。”
溫榮一驚,順著謝琳娘目光望去。果然見到韓大娘正朝這一處看來,對上溫榮目光,非但不躲開,反而狠狠一剜。
溫榮不在意地將韓大娘的不善收入眼底,只是那股子戾氣入心後便化作護花的春雨,瞧見韓大娘那精心的妝扮,溫榮覺得有幾分可笑。
韓大娘一身如意雲紋織金錦緞大袖衫,鏤金百蝶綴茜紅瓔珞束胸長裙,面妝則畫了兩撇鴛鴦眉,眉心粘羽紗蝴蝶花鈿,點石榴嬌唇妝,傅粉鵝黃樣樣不少。
溫榮奇怪她不仔細地去看了三皇子,為何要同自己掐眼架?
溫榮收回目光後低聲說道,“那日贏她並非我所願了。”
琳娘蹙眉頜首,“我知曉,韓秋娘是輸不得的性子,趙府瓊宴我並不曾去,只可惜沒能親眼瞧見榮娘你的畫技。”
溫榮詫異地問道,“趙府未曾派帖子與你麼?”
“派是派了,”琳娘眨了眨眼,“可我又推了。”
溫榮對謝琳娘印象頗好,性子溫和又知禮大方,且說話真誠,並不一味算計旁人。
那趙府筵席,有娘子是巴巴兒趕趟去的,可有些娘子卻是不屑一顧,溫榮亦不想再去了第二次。
溫榮與琳娘相視一笑。
如此這般,二人說話又更放得開了,說起奉於太后的春江景,便不擴音到德光寺落成禮,溫榮先才就覺得是第一次見到琳娘,原來德光寺落成禮時那日,琳娘因身子不適未曾出府,琳娘遺憾地說道,“……若是那日去了,就能早些認識你……”
溫榮亦執起碧玉柄覆霜寒梅團扇半掩嬌容,笑道,“若是投緣,不論何時相逢皆能一見如故了,可若是不投緣的,多早認識都無用了,見面一樣大眼瞪小眼。”
琳娘知曉溫榮在指了誰,嗤嗤直笑,“韓大娘起初並非衝你來的,她與林瑤孃的心思,盛京裡哪家不知曉了。”
話出口了琳娘才意識到自己小人了,忙道歉道,“榮娘,我並非是要挑撥了你與瑤娘,只是見你不似盛京裡那些拿捏做喬的女娘,故才一時口不遮攔……”
溫榮笑著輕輕牽了牽琳孃的手,“我知曉的,自不會往心裡去。”
……
過了近半時辰,百官朝賀的獻禮儀式才結束,若不是有琳娘坐在一處說話,溫榮真擔心自己要打起瞌睡了,枯燥無趣的如那書院裡老夫子講帖經……
女眷獻禮不似百官那般正式,尤其是作為小輩的娘子,只需表了心意便可,故謝氏才會令溫榮送一隻親手做的香囊荷包。
琳娘溫和地緩緩說道,“去年我是繡了一柄松鶴團扇,得了太后好一陣誇讚。不知今年又會是哪般情形。”
太后會去誇誰,與壽禮是無甚關係的。
禮部官員宣了琳娘名字。琳娘款款走至殿中,將賀禮輕放於宮中女史捧著的紅錦托盤裡。再盈盈跪下。
是一幅四尺錦繡壽桃長仙鶴朝陽丹青,溫榮雙眸微亮,琳娘亦是擅丹青的,無怪開始便與自己說了奉太后春江景一事。
太后看著謝琳孃的賀禮,笑得很是喜歡,直誇琳娘用心了,而琳娘跪禮後,太后更將琳娘叫至身旁問了幾句話……
韓大娘的壽禮是寶相花紫檀邊框福祿壽紋畫屏,朝武太后雖也誇了幾句。可溫榮遠遠瞧見都知道太后是在敷衍。
那日東市錦緞鋪裡,溫榮瞧上福祿壽夾纈,確實是圖紋樣寓意好,可自己要奉於太后的壽禮,真正重要不在於紋樣,而在於香囊中的自配香料,故就算夾纈被韓大娘先買走,亦不甚在意。
溫榮心下好笑,韓大娘該是眼紅去年琳娘送團扇得了太后誇讚吧。可韓秋娘連依葫蘆畫瓢都算不上了,只可謂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那畫屏上的夾纈,一見便知是綢緞行裡買的,且紋樣又是再普通不過的賀壽圖。如何能及上琳孃親手繡的松鶴……
終聽見禮部官員宣到自己名字,溫榮起身端正走至殿中,規規矩矩地與太后行禮賀壽。
朝武太后對溫榮印象很好。若不是溫榮,怕是她那故友。今日都不肯給面子進宮了。遂笑著命女史將溫榮的賀禮捧至跟前。
賀禮未到,朝武太后與坐於上席下首的王淑妃等人。先聞到了一陣清新花香,比之宮裡的香料少了幾絲甜膩,卻依舊令人精神一振。
太后輕拿起香囊荷包,不是千篇一律的福松壽鶴,碧藍色五穀豐登紋樣香囊荷包精緻小巧,綴數道金絲福壽雙魚結流蘇,朝武太后瞧著愈發喜歡,笑問道,“這香囊裡是什麼香,我聞著熟悉卻一時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