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痛,他的心思多在鄭大娘子那,對陳家月娘無半點情義,往常連見面的次數都極少,話也未曾說過半句,他竟然就這樣糊里糊塗地惹下了情債。
“怎麼辦。”溫景軒一臉沮喪地向李晟求助,“我見有人遇到危險就要沒命了,心裡一緊張哪裡還能顧得上那些有的沒的。”
“英雄救美,敢作敢當。”李晟執羽扇敲軒郎的肩膀,戲謔了一句。
半晌後李晟發現溫景軒是真的一籌莫展,也不好意思再打趣,轉而認真地說道,“你現在問這事兒該怎麼辦,擱誰那都會這樣回答的。尤其是你的妹妹,榮娘本就與陳家娘子交好,早前沒少幫助她們,一旦讓榮娘知曉陳家娘子因你失了名聲,非你不能嫁,定會極力勸你娶陳月娘的。而溫老夫人、溫中丞、溫夫人,向來滿意陳府的家世和家風,亦會想方設法促成你們。唯一的法子是陳家月娘寧死不肯嫁,否則軒郎你就只能妥協,受了這門親事。”
“哎,救人竟能惹出這般大的麻煩。”溫景軒懊惱地錘了幾下大腿。雖後悔,可這事兒重新來過,溫景軒仍會去救人。
溫景軒性子與李晟大不不同。溫景軒習武后是不會像以前那般軟弱好言了,性子亦剛硬了不少,卻還未到薄情寡性,能眼睜睜看他人死在面前的地步,尤其是在他有能力救人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見死不救。
李晟偏偏就在擔心溫家兄妹太過心善,他能努力護溫榮的周全,可溫景軒將來是要去邊疆的。
李晟語重心長地勸道,“軒郎,沙場征戰最見不得你這種脾性,兵士便算了。誤的是你一人性命,可若成了將領,優柔寡斷。不忍廝殺和放棄,極容易被敵方鑽了空子,打敗仗不說,還會全軍覆沒。”
溫景軒朝李晟擺了擺手,煩躁地說道,“你說的這些大道理我不是不懂。可今日情況不一樣。陳知府與阿爺是故交,陳知府的女兒也不是突厥韃坦,如你這般冷血。恕我辦不到。”
見李晟面色頗為冷肅,溫景軒也知自己說過了,他無沙場經驗,五皇子勸他,也是擔心他日後無命回京。
溫景軒緩了緩情緒,想起一事與李晟感激道,“晟郎。前月你過了一套宅院與我,又舍了錢讓我將鄭大娘子贖出平康坊,這份恩情我還不知怎樣謝你。前幾日我透過了聖主的校習場,不久後就能領都護府曹參軍事一職了。現在鄭大娘子的事我不敢同府裡說,本以為很快會去邊疆,只要能立功。我就能在府中說上話了。不想一事未平。一事又起,今天這事更令人心煩。我真真是焦頭爛額。”
李晟站起身,走至案几旁,“我是無所謂你娶或不娶陳家娘子,畢竟陳府娘子是否嫁得出去與我們皆無關。可話不由你說了算,故你焦急無用。趁現在休息清靜一會兒,我要帶你去尋溫老夫人和溫夫人了。話說回來,軒郎你怎會過來櫻桃園,還那麼巧的就出現在霜溪畔?”
溫景軒道,“是三皇子給了我帖子,讓我進園探望五王妃的。三皇子還讓我順便捎封信與你,特意交代了要保密,不能讓他人知曉。我進園才走至賞櫻亭,就遇見了陳家二娘子,當時陳歆娘慌慌張張的似乎在尋人,我想著兩府素來關係近,遂上前關心了幾句,知曉她是在尋陳大娘和你後,我就跟了她一道來找你,不想就遇到了這事……”溫景軒猛地一拍腦袋,“糟糕,信定讓霜溪水泡溼了。”
還好溼透的袍衫和褡褳尚在隔間未令婢子清理,溫景軒起身將信自褡褳裡取了出來,紅蠟尚在,雙鯉封皮被水泡得起了毛邊。
李晟癟癟嘴接過信件,小心撕開封皮抖出宣紙,萬幸李奕用的是玉版熟宣,字跡不至於全部化散。李晟吃力地看完信上模糊不清的兩行字,蹙眉說道,“林大郎被三哥召回京了。”
溫景軒不明白其中厲害,笑道,“這可是好訊息,有幾月不曾見到林大郎,不知林大郎何日抵京,到時候我們好好聚聚。”
李晟頜首道,“好。時辰不早,我先帶你去探望榮娘,順便坦白今日發生的事,態度好些,彆氣著長輩,一會留在園裡用晚膳。”
溫景軒正要答應下,忽覺得哪裡不對,“妹夫,這事兒我可半點錯都沒有,只是平白給自己添了麻煩。怎能說成是坦白,還讓我態度好些呢。”溫景軒見李晟沉著臉不肯理睬他,自顧地向廂房外走去,遂無奈地搖頭嘆氣,罷罷,不能和皇親貴胄一般見識。
宮婢通報後,李晟帶著溫景軒進屋,知曉溫老夫人被太后留在房裡說話,還未回來。溫榮抬眼見軒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正要詢問出了何事,就看到綠佩一臉古怪,咋咋呼呼地跑進來,“夫人,王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