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賤不能移,威武之下我也只是偶爾屈一屈,容後謀東山再起之計。
他緩緩拔出無鋒劍,拈去劍上髮絲漫不經心道:“你是不是再想等著過一會金三娘來搭救你於水火之中?”
我道:“你明白就好,任你法術再高昌若被鬼差發現是個活人,到時候免不了要和你的小情人一同下地獄。”
他眉頭揪出幾道細紋:“你說的卻也不假。”
我如一朵白蓮花般竭力綻放著冷豔不可方物、高貴不可攀比的藐視之態。只是下巴揚得有些酸
“不過這也算不了什麼問題。”他一把拽住我衣襟猛地撕下一條,淡淡道:“到時候把這樓裡的鬼統統都殺了不就誰都不知道了嗎?”
“”我既羞又惱地捂住涼颼颼的胸口,淚花四濺:“媽的,你個喪心病狂的死色狼。”
“哧啦”裙子又被撕下一條,剩下薄薄的單衣貼在身上。他拎著薄紗,頗為不屑道:“那麼激動地捂著塊平地有意思嗎?”劍鞘戳了戳我的臉:“用這張臉罵人,你到底是撒潑還是撒嬌呢?嗤。”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絕不能侮辱我的胸!
在我奮起反抗時,他雙指併攏取下無鋒劍上的劍穗,口中唸唸有詞,劍穗化做一刃流光疾如飛星纏在了我腳踝處,緊緊一扣。
劍鞘移到我額頭輕敲了下:“你把人救出來後它就會自行脫落。”
我瞪大眼睛:“救不出來呢?”
“救不出來也就以後生生世世都少腿罷了。”他輕鬆地撣了撣身上的灰。
我:“”
約是我一副行將就義的臉色讓他肉沫子似的一點良心動了一動,他笑道:“這地府裡枉縱私獄之事從未斷絕,你與酆都大帝交好,打點得當,鬼差們自不會連這點眼色都沒有。”
酆都大帝若是我的後臺,我又何苦淪落到了這般任你欺凌的地步
恰此時,窗欞被人輕叩了三下,金三娘在窗下賊兮兮道:“蘇採丫頭,蘇採丫頭?過了大半宿了,那道士怎麼樣了?姑奶奶我可是貼心肝地對你啊,我瞧著他那身板道行一回可足足補你好幾年的功力。”
道士輕笑一聲將道袍扯開了些,重新坐回桌邊挑著花生米吃,朝視窗揚了揚眉,並不說話。
我摸著腳踝,胸中氣短懶得搭理他。
花生米粒捻成齏粉紛紛落下,腳腕上纏繞的劍穗勒緊了三分,痛得我猛吸了口莫須有的涼氣。
“三娘,你能進來說話麼?我有事找你。”
救鬼這事沒有任何選擇餘地,我只能求助於金三娘。
“呀!這時候進來?”彪悍的金三娘極少見地忸怩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呢。”
“”
進屋後的金三娘眼珠子極快地從乾淨整齊的床上轉到了一坐一躺的我與道士身上,她瞧了衣衫襤褸的我一眼咯咯地笑了會,笑了一會後瞧了眼裡外都透著一股子慾求不滿氣息的道士一眼又咯咯咯地沒完沒了地笑了起來。
笑完後,她提著紅帕子掩唇道:“真沒想到你們這麼激烈。”
我:“”
“三娘你過來。”在桌邊人不露痕跡的威脅中我硬著頭皮喚道:“你的話我都聽了,客也接了。看在我逝去的清白麵上,你能應我一件事兒嗎?”
“油嘴滑舌!讓你雙修還不是為了你好,再過一百年你可就永墮地獄、永不超生了。”她的尖指甲戳了下我腦門:“你太師公把你這事兒精託付給我,我還沒找他還福壽呢。”
道士拋花生米的手一頓,朝這邊投來莫名一眼。見我斜睇回去,他目光向下游移,屈指扣了下桌面,笑而不語。
我的胸真是要憔悴死了
“你在這裡人脈向來是最廣的,能不能幫我救一個人?”我忍氣吞聲道。
她眉尖兒一湊:“救誰?打哪兒救?怎麼好端端地提這事?”
我端端正正地指向道士:“救他被打入十六小獄裡的情人。”
金三娘愣了一愣後,看向我的眼神飽含著深切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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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場裡的姑娘對美好真摯的愛情都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狂熱嚮往,金三娘講這是歷盡俗塵千層浮蕊浪花後沉澱下來的最後純真。
我沉思了一會後,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
她殷勤地給清玄到了一杯茶,不耐煩道:“就是已失去的就是最美好的。連時下最流行的淫本小說裡的經典臺詞都不知道,你還是個女人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