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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精神科

《她是第三種絕色》最快更新 [aishu55.cc]

*

“我學表演的,怎麼可能學過醫?不過我的父母都是醫生,我在醫院家屬樓長大,逛醫院就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

依舊是半真半假的解釋。

鹿飲溪慶幸自己是一名演員,演技、臨場反應都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哪個科的?”

“爸爸以前是腫瘤內科的,媽媽在心胸外科。”

簡清淡淡挑眉:“以前?”

她總是這般敏銳,能抓住好多細節。

鹿飲溪平靜道:“我爸在我5歲的時候去世,我外婆和我媽把我拉扯大的。”

語氣不帶半點哀傷。

哀傷早已被時間沖淡,衍生不出多餘的情緒。

簡清點了點頭,繼續問:“怎麼沒學醫?”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鹿飲溪拿套話搪塞。

“有父母鋪路,會好些。”

“應該吧,醫二代嘛,身邊的醫療資源會多一些。”鹿飲溪回答得含糊。

路確實會好走很多。

被父母所在的醫學院錄取後,鹿飲溪可以到醫院見習,各個科室隨便挑,科裡的主任、護士長几乎都認得她,會看在父母的面上照顧她。

有的實習生連手術檯都還沒摸到,她被主任親自帶教一個星期後,直接送進了手術室觀摩。

課堂上有什麼不會的,下了課她可以直接回家屬樓,敲主任的門請教。

手術依賴團隊協作,她是左撇子,下意識會使用左手,操作起來多少有些不方便,所以她早早放棄了外科,選定了內科系統作為職業發展方向。

她對醫療系統極其熟稔,每一步都走在同齡人前面,績點,導師,科研,職業規劃……每一步都完美無缺。

如果不是大二暑假那件事,如今的簡清,幾乎就是未來的她。

鹿飲溪停下回憶,問簡清:“你呢,為什麼學醫,為什麼選腫瘤?”

簡清:“穩定,錢還行,糾紛少,好發論文。”

一言引得鹿飲溪失笑。

沒有高大上的理想信念,沒有救死扶傷的情懷,俗氣的回答,也是多數醫生最真實的想法。

惡性腫瘤(癌症),在民間的稱謂是“絕症”。

踏進腫瘤科病房的患者、家屬,對疾病有了一定的心理預期,不會苛責什麼,甚至會把醫生當救命稻草牢牢抓緊。

所以,腫瘤科的醫患糾紛相對較少。

而腫瘤算是醫學領域的研究熱點,SCI發起來也相對容易些。

錢多事少,容易出論文,大家一股腦往裡面擠,相應的,進入門檻就高,地區頂級三甲的腫瘤科招聘最低博士起步,還得拿論文出來證明科研能力。

簡清又問鹿飲溪:“為什麼學表演?”

鹿飲溪敲著腦袋回憶。

她家裡人都長得挺好看的。

她的母親顧明玉,從大山裡走出來,是那個年代那個村唯一的大學生,腦子好,相貌也好。

大學時走在街上有星探塞名片,說要捧她當明星,顧明玉抱著醫書不撒手,堅定從醫路。

她的父親鹿鳴算是藝術世家出身,祖輩都是音樂家、舞蹈家,但都是戲曲、舞蹈、音樂等傳統藝術行當的,沒有學表演的。

到了鹿鳴那一代,鹿鳴棄文從醫,與藝術更沾不上半點關係。

鹿飲溪念大一那會兒,有劇組借醫院場地拍攝醫療劇,她路過圍觀,副導演見她相貌出眾,把她拉去客串。

就一段哭戲,幾分鐘的鏡頭。

她在醫院見慣患者、家屬的眼淚,表演起來信手拈來,感染力強,人又不怯鏡頭,靈氣十足,導演直誇她是祖師爺賞飯吃,問要不要籤他的公司,轉行當演員。

那年,鹿飲溪和顧明玉一樣,堅定從醫不動搖,笑著擺手拒絕。

後來,她無法再從醫,輟了學,拖著行李隻身北上,三番五次去公司拜訪,才簽下一紙合約,還被冷藏了兩年,機緣巧合下才走紅。

過往坎坷鹿飲溪揭過不提,只笑著回答簡清:“因為人的一生很短暫,我希望能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點東西,歌曲也好,電視也好,電影也好,都可以證明我來過這個世界。”

簡清捏著冰葉子,點評:“你們文藝工作者,說話很文藝。”

鹿飲溪笑意溫和:“簡醫生,你做科研,也是在這個世界留下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