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給娘娘準備的湯藥。”太醫低著頭,恭敬的說:“需要老臣再給娘娘把脈,更加細緻的診斷嗎?”
“把東西放這就走吧。”蕭墨淡淡的望著搖曳的燭火:“皇后說的對,春。宵一刻值千金。”
“是,是。”
太醫滿臉羞紅的退了出去,而賀蘭飄真想嗷的一聲衝過去,和這個披著皇帝皮囊的禽獸拼個你死我活。
丫的!蕭墨,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難道你要明天的宮人們興致勃勃的議論我和你野合大出血後還霸佔著你不放的敬業精神嗎?你難道我不知道我已經聲名狼藉了嗎?這樣的話,一定會被你的妃子們合夥害死的!淚奔……
賀蘭飄怨念的望著蕭墨,卻到底不敢說什麼,只是低著頭不斷的揉著衣角。蕭墨好笑的望著她風雲變幻的表情,很想再逗逗這個反應有趣的女孩,但喉間卻一陣鹹腥。他輕輕擦拭嘴角的血跡,慢慢脫下滿是血跡的衣衫,露出了結實有力的身體。
“你想做什麼?”賀蘭飄下意識的倒退幾步。
“皇后閱人無數,難道不知道朕要做什麼嗎?”蕭墨的臉上滿是安靜的微笑。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賀蘭飄快被嚇哭了。
“替朕包紮。”
“啊?哦。”
賀蘭飄心中暗罵自己齷齪的思想,乖乖拿清水小心的為蕭墨清洗身體。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當她清洗蕭墨胸前傷口的時候手還是在微微的顫抖。
好可怕的傷口!那麼長,那麼深,一定很痛吧!我不是專業的醫生,下手也笨手笨腳,他一定很痛……可是,他為什麼那麼安靜的看著我,好像絲毫沒有受傷,神情還那樣怡然自得?難道這個傷口只是看起來可怕,其實一點也不疼?
賀蘭飄吞吞口水,下意識的在蕭墨的胸膛上輕輕一按,而後者還是沒有任何表情。蕭墨的胸膛很結實,輕輕按壓後肌肉迅彈起,滑膩厚實的感覺也讓賀蘭飄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她迅把藥粉灑在蕭墨又深又長的傷口上,小心翼翼的為他纏上乾淨的紗布,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而蕭墨,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她,突然輕笑了起來:“你的手為什麼在抖?”
“我怕弄疼你。”賀蘭飄下意識的說道。
………【喝藥】………
蕭墨沉默了。他安靜的望著賀蘭飄,烏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一絲情緒,瞳孔中甚至沒有折射出賀蘭飄的身影。而他,還是淡淡的笑著:“謝謝皇后的關心,但這點小傷對朕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哦。那請皇上喝藥。”
賀蘭飄說著,面無表情的起身拿藥。她手中的藥碗是精緻的青花瓷,烏黑的藥汁在潔白的碗中散出奇異的味道。她拿著碗走到蕭墨身旁,故意沒有拿太醫準備好的蜜餞為蕭墨下口。
一定很苦。賀蘭飄惡毒的想道。
好吧,只有我是傻瓜!為什麼我救了他連句“謝謝”都沒有得到,反而把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泥沼?賀蘭飄,這就是你多管閒事的下場!人家蕭墨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你在乎個啥?你真是個大傻瓜!
賀蘭飄悶悶的拿勺子盛了黑漆漆的藥汁喂入蕭墨口中,心中滿是惡作劇的快感。而蕭墨,順從的把藥汁喝下。藥汁在空氣中散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與熱氣,但蕭墨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你……不覺得苦嗎?”賀蘭飄終於問道。
“苦啊。”
“那你還喝的那麼快!”
“藥是救命的,不是拿來品嚐的。如果因為苦就不喝的話,我會死。”
蕭墨淡定的笑著,蒼白的臉頰在燭光下忽明忽暗。就算受傷,就算虛弱的需要人來照顧,但他的驕傲與淡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少。賀蘭飄呆呆望著蕭墨,輕嘆一聲,終於說:“我給你拿些蜜餞下口。”
“不需要。當習慣甜味的時候,會承受不了本該承受的苦。所以,不需要。”
蕭墨平靜的說著,倦意逐漸開始侵蝕。他為自己蓋好被子,安靜的入睡,神情安詳的就像一個純潔無垢的嬰兒。賀蘭飄坐在床邊,細細觀察著蕭墨絕美的面容,想起荷花池邊那個淡淡的輕吻,臉也紅了起來。可是,她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高貴淡然的外表下有著一顆多麼殘忍的心靈。
蕭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賞賜我三十鞭子,弄斷了我的右手,讓我半個月無法下床;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那麼虛弱的昏倒在地,與漫天的荷色融為一體。我救了你,但你卻咬了我。我清楚的知道,你微笑的眼眸中滿是冰冷,我在你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