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感這個名字,但久而久之,聽得多了,就有些麻木了。金芙蓉改口最快,女子自從聽到有人喊陳雲生為老大,她便張口老大,閉口老大。自從陳雲生將鯤鵬幫的財務大權交給她之後,女子變得更加溫柔可人,飆的次數直線減少。
用她的話說,自己再也不用為靈石犯愁,天塌下來有老大頂著呢。黑斷腸加入了整編的隊伍,他負責管理原本屬於毒龍幫的那些人。金芙蓉又提拔了寒鋒,穆武,以及第一個投誠的宋小順幫他管理。對於宋小順的快受到賞識眾人非常不解。但是陳雲生給出了鐵血的答案,如果有人不服氣,可以滾蛋。
宋小順的修為還是練氣,陳雲生又為他找了一些適合的功法,令其餘毒龍幫眾感到有些生氣。但沒辦法,雖然給自己晚於人家投誠呢。
對於這群流寇,陳雲生重新擬好了一份屬於他自己的幫規。把很多流行於行伍間的軍規引入,他閱讀了很多文獻,對令行如山的重要xing深有體會。這些規則既不死板,又能很好的表達指揮者的意圖,是他從很多典籍中綜合而來的。
陳雲生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提升眾人的修為。在他眼中,這群流寇的戰鬥力基本為零,無法面對司天閣四營的任何一次衝鋒。當年大戰的殘酷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要應對司天閣的jing銳,這些修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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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生要求每人一天至少拿出兩個時辰修行,這對這些平ri懶散慣了的人來說非常困難。修行絕不是請客吃飯,絕不是一朝功成之後便為所yu為,修行就意味著苦思冥想,殫jing竭慮,很多人都願意在修前面加一個苦字。
對這個問題,金芙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誰在修為上提升的快,誰就能獲得更多的靈石,更好的功法,同樣委以更重要的職責,而那些在一個境界上停留太久的人則會被扣去靈石。鞭笞對於這群懈怠憊懶之徒很少能起到作用,但是靈石卻是他們趨之若鶩的。這個辦法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行之有效。
……
“老大,前方便是西涼國的國境線。”黑斷腸指著前方起伏的群山,略帶興奮地說道,他曾經到過西涼國,但卻被司天閣趕到了鳥不拉屎的大嶼山,此次能夠重新回來,不免有些興奮。
望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山嶺,陳雲生的眼睛上像被蒙了一層霧氣,他的手緊緊握住船舷,微微顫抖。
“再飛三天我們就到家了。”薛離突然說道。火紅的頭如同一團火焰。
“是的,三天之後就到家了。”陳雲生呢喃著,這句話輕到所有人都沒有聽到,這是他說給自己的。
鯤鵬在空中劃出一條淡淡的雲跡,甲板上一切井然有序,有人cao帆,有人瞭望,有人掌舵,更多的人在房間之中修煉。這三天的時間彷彿如同三年一般漫長。陳雲生站在甲板的最高處,看著天邊的太陽昇起又落下,如同一尊雕塑。
只有一個人理解他的心情,那就是薛離,作為那場大戰的親歷者,他和陳雲生的心情是一樣的。雖然太白峰近了,但心中萌生出的卻不是欣喜,因為故人都已不在。只有雪峰半山腰萬載的白雲依然悠悠。
那是一種北風捲地白草折的肅殺,是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悽然。在暮冬的寒風中,他僅穿了一件貼身的單衣,心中蘊藏的那團火彷彿在此刻要爆裂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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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漸漸露出一點魚肚白,太陽出生的時候總是那麼猶豫不決,如同一個初初赴約的婉約女子,羞澀而徘徊,陳雲生身上披上了一層霞光,靜默的如同遠山。
太白峰的樹木依然蔥鬱,二十年的時間加上極度肥沃的土壤,令這裡的植被生長的很快。嫩芽長成了樹苗,樹苗有變成了參天的大樹。枝節茂密,猶勝之前。在深深的枯草之間,並沒有留下那怕一絲的殘垣斷壁。那場大火燃燒的非常徹底,天穹派在火焰中涅槃了。
鯤鵬號停在距離太白峰二十里的地方,金芙蓉留下大部分船員看守鯤鵬,為的幾人隨陳雲生一起奔赴太白峰。
二十里對修士來講,幾乎可以說瞬息可達。幾道遁光在天空中閃爍著,穿過一片狹長的山谷。陳雲生看著腳下yin風慼慼的景象,回想起那ri太白峰前生的激戰,心不由得抽搐了幾下。
當一行人站在太白峰的迎仙坪上的時候,陳雲生愣了一下,這裡似乎並不是二十年都沒有打擾。遠處的堆疊著一些青石材料,在樹影中依稀可見不少房屋。這些房屋雖然簡陋,卻並不似很久都沒人居住的樣子,有些屋子中甚至還有炊煙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