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時的擺設,恐怕就是金獅的房間,而那位獅族長老顯然也充滿了對子嗣的懷念才會如此。
“天地之間有情之物又豈限於人啊!”陳雲生心中冒起這樣一番感觸。
“我可以幫你救他,可是不一定能行。”陳雲生髮自內心地說道。
老者金色的眸子在他臉上掃過,搖頭道:“雖然你如此說,我卻無法盡信你。這裡有一張魂契,你簽了。”
聽聞此言,陳雲生差點吐血,看起來這個老獅子真是老謀深算,恐怕自己入谷沒多長時間就被他發現了,老早就想好怎麼來安排自己。
接過魂契,陳雲生看了一眼其中最後一款條陳,上面寫的還真是簡單,違背誓言者死。他又飛快地掃了一遍,眼睛緊緊地盯住第三條,半晌之後,疑惑地抬起頭,問道:“第三條是認真的嗎?”
老者蕭索地點點頭,看著疏朗的天空說道:“如果救不出,就殺掉,不要留在那裡,如同一面滿是恥辱的旗幟。”
陳雲生點了點頭,將一絲精血附於其上,有分了一縷元神糾結於魂契之中,才將此物丟給老者。他之所以如此迅速的簽下魂契,還有一個原因是上面並沒有規定完成此事的期限,也就是說一年完成和一百年完成結果是一樣的,就算自己壽元盡的一剎那完成了,也不算違背魂契。
不寫日期的魂契多半是為了制約籤魂契之人的心念,如果此人心中有違約的想法,必然會死,如果沒有,那真的不用擔心魂契是否發作。陳雲生心懷坦蕩,自然不怕,從這點上看他對狻猊一族的好感越發的上升,就算不籤這魂契,也會盡量幫對方找到並救出那頭金獅。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道:“不知閣下名諱?”
“天穹派,陳雲生。”
“哦?是那個新近的天穹派掌門嗎?陳掌門真是好興致,居然跑到大嶼山來遊蕩,天穹派的手伸的好長啊。”
雖然這話中有刺,敵意卻沒有,其中蘊含著些許調侃。陳雲生尷尬地點了點頭,看起來自己也算這青洲的一號人物,有什麼事情多半會傳到別人的耳中,比起那些籍籍無名的日子來,又多了些許羈絆的東西,著實惹人不喜。
“請前輩賜名。”陳雲生恭敬地說道。
“前輩不敢當了,狻猊族,威煌。”老者傲然說道。
陳雲生心念一凜,原來此人就是那個獅族的掌門人,無怪乎氣場如此強大。這時候遠處的山壁上一陣窸窣聲響起,血獅從自己“拍”出來的輪廓中爬了出來,一頭灰土,灰溜溜地來到威煌面前,大氣也不敢出,小聲說道:“族長威猛,我知錯了。”
威煌哼了一聲,冷聲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趕緊滾回去。”
雖然被罵,血獅臉上卻異常的輕鬆,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一溜煙消失在斷頭谷嶙峋的碎石之間。
“我們可以離開了嗎?谷外的一些隨從等久了恐怕會急。”陳雲生道。
“自然可以,當然如果你願意在斷頭谷多待幾天我也不介意。”威煌負手說道。
陳雲生心中急迫,當即再次施禮,放出穿雲舟,帶著一行人飛也似地消失在斷魂谷上空。威煌看著漸漸變成小點的穿雲舟,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對陳雲生的肯定,還是對這筆交易的滿意,亦或是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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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鯤鵬上,陳雲生的鼻子差點氣歪了,只見龍淵好端端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身前放著一些沁著冰的葡萄,正一粒粒地放入口中,同時端詳著四周的流雲,看樣子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此時樂翔薛離等人圍了上來,正待發問。陳雲生揮手示意樂翔等人不要追問,一個人來到龍淵面前,冷冷說道:“我平生不喜強迫別人,卻最恨臨陣脫逃之人,我可以不怪你棄我而去,畢竟我們不是兄弟。我所不解的是,為何你還能死乞白賴地回到鯤鵬,莫非你認為我會忘掉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龍淵打個哈哈,道:“老弟莫急,我本想出去幫你誘敵,不過看到有人已經放了火,沒事可做就先行回來了。你可千萬不要誤解。況且我早回來也為了將你平安的事情告訴了樂翔和薛離,省的他們擔憂你。”
陳雲生嘿嘿冷笑道:“這麼說你還算是功臣嘍?”
“功臣不敢說。不過昨晚放火的那位絕對給力,一個火球居然轟開一個山頭,恐怕老弟你也不具有這個實力。”龍淵顧左右而言他道。
陳雲生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接下來閣下有什麼打算恕在下就不奉陪了,請便。”
面對陳雲生的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