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陳雲生心中的隱痛了,他鬱悶地說道:“是不是和弟子之前修行的四行金丹有關係。曾經有人說過,我五行缺土,四行斑駁,反而影響了修煉的進度。”
飛雲子慢慢走在堆滿落葉和草木的林間小路,他思考了半天,說道:“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單論四行金丹似乎並不會讓修煉變得這麼緩慢。這世間修煉五行金丹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有這麼多弊病,誰還去費力不討好的修煉。”
陳雲生也在思考,半晌後,他說道:“弟子曾經有一度失去了靈元,靈元恢復後身體就變得這樣。雖然修煉變得慢了很多,可身體的強度卻有所增加,比羅之青他們差了一些,但是比普通的修行者卻強了很多。”
飛雲子看了看徒弟那矯健的身軀,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飛快地戳向陳雲生上臂肉厚的地方。這一下就是在陳雲生身體無恙的時候也無法躲開,何況此時。他明明白白地看著師父那看起來不輕的一下戳來,卻沒有什麼辦法,只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彷彿一塊肌肉被撕裂了一般。
看著徒弟臉上露出的痛苦表情,飛雲子得意地笑道:“看起來不錯,你身體比平常的鍛體修士更加強韌,每個細胞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法體雙修之道有很多,可偏偏沒有你這種不明不白就走上這條路的方法。”
陳雲生努力地點了點頭,表示對飛雲子的話百分之百的同意。
“看起來我們找到你修煉變慢的原因了。”飛雲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四行金丹會讓你的修煉變得慢上一些,再加上法體雙修之道,更是讓你修煉的時間慢上了一倍。從你身體的強度上看,恐怕修煉恐怕早就開始了。如果這麼說的話,你在荒島上那段時日,並非修煉沒有長進,只不過都被身體吸納而去。當你身體的強度和修為相稱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轉為法體雙修。”
這個結果陳雲生之前便隱約感覺到了,只不過不確認,此時聽到來自飛雲子的說法,他篤信不疑,嘆氣道:“既然如此,也只能這麼修煉了。”
飛雲子看著垂頭喪氣的陳雲生,笑道:“你鬱悶什麼,有多少人想擁有強大的體魄而不可得。你想想,那些修煉到了元嬰或者更高境界的大修士,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仍然無法抵擋一柄匕首的攻擊,這令對他們的內心是何其大的打擊。有時候,強大的體魄會讓人產生一種自信,一種將自己從芸芸眾生過渡到更高等級生命的自信。”
陳雲生心中卻有一番看法,雖然飛雲子所說不差,可那個大修士感知範圍不是數十丈,沒等你拿著匕首靠近,人家就洞悉你的意圖了,各種法寶和法術紛至而來,身體是否強韌對他們來說沒有關係。況且還有許多法術可以人為地在身體上罩一層護罩,增加防禦。
飛雲子看到陳雲生目光閃爍,顯然對自己所說並不贊同,旋即又說道:“知道剛才我戳你那一下有多重嗎?”
陳雲生轉過頭,感到右上臂仍火辣辣的疼痛,他搖了搖頭,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飛雲子得意地笑道:“比之一柄匕首全力刺你還重,這說明你身體的強韌程度已經蔚為可觀了。”
陳雲生心中腹誹,若自己的身體沒有強化過,恐怕早就血光崩現了,對於師父的不靠譜他吐槽乏力。
兩個人正說著,前方傳來一陣山崩地裂的巨響,一陣土灰和碎石屑嘩啦啦衝擊過來,不待那團煙塵逼近,飛雲子便大袖一揮,想要將那團煙塵擋開。可那團土灰距離兩人三丈遠便繞路吹過,彷彿兩人身前有什麼東西為他們擋開了灰土。
他疑惑地看著陳雲生,只見自己的寶貝徒弟在身前掐了一個很陌生的法訣,以他浪跡天下的經驗居然看不出是什麼法訣。
灰土散盡,飛雲子疑惑道:“你這是?”
“元磁!重法寺的老方丈給的法門。”陳雲生解釋道。
飛雲子點頭讚道:“你小子機緣不淺,居然能從那個又摳又窮的老禿驢手中拿到東西。”
陳雲生心中納悶,為何這麼德高望重的天元僧在飛雲子的口中便如此不濟。
兩人循著土灰吹來的方向找去,只見在一塊崩塌的山岩前,站著一個幾乎被土灰埋沒的人,陳雲生費力的辨認這個人的面容,看了半天才驚呼道:“薛離!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這個敲掉半座小山的人就是薛離,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師叔和師叔祖,薛離晃了晃閃閃發光的拳頭,滿是苦悶地說道:“師叔,你可回來了!”
陳雲生走到近前,問道:“此話怎講?”
薛離搖頭摔去髮髻中的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