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匪夷所思,更遑論那些見慣了來來去去數十回合打得天翻地覆,純看熱鬧的看客們。
人們稀稀落落地談論著剛才蕭裂天那氣吞山河的一劍,在這個擂臺上,風火雷電都不缺少,獨獨缺蕭裂天那一劍所帶來的霸氣。一劍劈的毫無保留,劈的那麼純粹,劈的那麼自信。以至於多年之後金沙都在流傳一首讚頌蕭裂天的詩篇,“金沙明月臺,龍川太白峰。倚天第一劍,唯看蕭裂天。”
只不過作詩的人沒有搞清楚,蕭裂天的太白峰是屬於天穹派的,而天穹派和龍川是兩股勢力。
……
西看臺上的公孫行徹底鬱悶了。明明勝利在望,卻節外生枝,輸了這一場是小,連續損了兩名銀沙的國師是大。天下修行之人千千萬,可修道元嬰的人畢竟是少數,可以說大海撈針,哪裡有那麼容易就找到一個,這次一損失還損失了兩名。他真的有些害怕父親那冷若冰霜的眼眸。
看著北看臺上金沙貴族們笑語盈盈,相互寒暄著走來看臺,走向自己的飛舟,公孫行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寒,金沙讓自己和龍川為了一個女人斗的不亦樂乎,莫非是想要從中漁利,做那黃雀?
這個想法甫一成形,立刻讓他坐立不安,如果是這樣,自己已經深深中了人家的圈套不可自拔了,並且金沙的計策已經取得成效,明月臺直接導致銀沙損失了兩名國師。
他思忖了良久,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原因是大嶼關的戰修為他們銀沙打了頭陣,為了自己的事情,金沙僅有的兩名國師也答應出手。這樣看來,金沙的國君當真是為了和自己聯姻,又不想拂了龍川的面子才想到這個辦法。
想到這裡,公孫行長出一口氣,帶著銀沙的扈從走下看臺,走向自己的飛舟,今天的事情他要好好想想怎麼向父親交代。
……
陳雲生認為自己算是一個能喝酒的人。但是當他遇到蕭裂天之後,這種想法徹底的被顛覆。蕭裂天身前高高低低的酒罈證明此人和聽風谷的張明遠有得一拼。
今日眾人一回到營地便找了處寬大的屋子團團坐下,由李鐵嘴帶著開始你一杯,我一盞的邊喝邊聊天。
陳雲生努力讓自己的思維更加清楚一些,在他們身邊,薛離和韓楓兩個叫囂的最兇的人最先被放到,早有人將他們抬去一旁休息。幾輪之後,空蕩的木屋之中只有陳雲生和蕭裂天兩人。
輕輕倒上酒,陳雲生略帶傷感地說道:“天穹派眾多同門之中,令我最為感傷就是谷劍。據說當年你執掌巡天院的時候,谷劍是你的手下?”
蕭裂天蕭索地笑了笑,道:“是的。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從小便天資過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驕傲,卻又不是盲目的目高於頂。太白峰上能懂他的人太少了,就是他父親,我的大師兄,也看不明白他。父子間的關係十分緊張。說實話,谷劍並不喜歡他父親不經意流露出的事故。”
陳雲生點了點頭,道:“喜歡便喜歡的天昏地暗,討厭便一句話也不說,這人有性格,只不過他活著的時候,我沒有成為他喜歡的人。死後才覺得他是個英雄。他在世的時候一定很孤獨。”
蕭裂天“哼”了一聲,道:“他喜歡芹丫頭,常常站在峰巔默默看著那丫頭練劍,這便是他生前唯一的樂事。”
陳雲生突然想起當年谷劍曾經給他一個香囊,讓他交給江雪芹,這些年幾經輾轉,幾乎把這件事情忘了,幸虧蕭裂天提醒。
蕭裂天看著呆呆出神的陳雲生,說道:“我提起這件事情,你不是想到了柳曉山。”
陳雲生搖了搖頭,道:“至今我都忘不了谷劍那決絕的眼神,還有那決意殉道的語氣。”
蕭裂天嘆了口氣,道:“有時候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無法忘記本該忘掉的事情,對不該遺忘的事情卻拋於腦後。我在太白峰和你六師兄關係最好,他為人隨和,整日喜歡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被師父說了無數次,卻死不悔改,沒想到他居然能獲得七師妹的芳心。”
陳雲生目光直勾勾盯著眼前的酒盞,眼中泛著渾濁的淚光,默不作聲,顯是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之中。
蕭裂天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酒盞一飲而盡,再看身旁的酒罈已經見底。他搖晃起身,從遠處抬起另外一罈沒有拆封的烈酒走了回來。
陳雲生已經從回憶中脫出,看著蕭裂天的白衣,潸然淚下,泣聲道:“我,我就是無法忘記六師兄,他當年死在我的懷中,他的金丹裂了,仍然拖著殘軀向七師姐爬去,我,恨只恨自己修為太低,不能保護他們周全,那個時候我恨不得去死的是自己。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