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的肌肉暴漲,麒麟斬擋開對方的長劍,陳雲生用元磁將自己的身體推向傀儡的身後,掄刀又是一下,金芒閃過,金甲傀儡身上的甲冑已經殘缺不全。
此時被他彈開的那個傀儡又衝來上來,長劍發出金色的光芒,一斬之下,四周的空氣都為之一窒。
陳雲生只覺得耳膜似乎被什麼東西封住了一般。地上出現一道長長的劍痕。那傀儡橫劍再斬,卻被陳雲生用刀擋住,巨大的衝擊力令他後退了幾步,卻終停住了腳步。
第五十五章 識海之戰
金剛羅漢相迸發出的灰色光芒在沒有陳雲生干預的情況下暴漲,彷彿是自發而為。陳雲生雙手的力量得到了加強,掄圓了麒麟斬砍在那個傀儡的肩膀。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之聲迴盪在大廳之中,金甲傀儡的半個膀子居然被陳雲生砍落。面對突然獲得的巨力,陳雲生還沒有完全適應。他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次掄刀斬向傀儡的身體,一陣璀璨的火花之後,那金甲傀儡居然被他一刀兩段,刀勢仍不絕,深深刺入一旁的山壁之中,只留下一個刀柄在外。
金甲的眼睛緩慢失去的光澤,甚至連自爆都沒來得及施展。陳雲生不明白金剛羅漢法相為何突然爆發出如此的威力,此時無暇細想,掄刀劈向第一個傀儡。
一人一傀儡在狹窄的空間內展開白刃戰。不時迸發出一蓬蓬璀璨的火花,碎石橫飛。約莫一盞茶的光景,那個金甲傀儡突然雙膝一軟,癱倒在地上,陳雲生一刀掃過,斬落對方的頭顱。
他身上被傀儡砍中了一劍,此時只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並沒有破開皮肉。金剛羅漢相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了他。他望向柳曉山,那邊的戰鬥也已經到了尾聲。
柳曉山用水牢術禁錮了兩個傀儡一段時間,當兩個傀儡快要掙脫的瞬間,她加了一道冰封術,將兩隻傀儡凍在水球之中,而後又用了一道冰破術將已經凍得硬邦邦的兩個傀儡徹底肢解。整個過程乾淨利索,渾不似陳雲生那般硬砍硬打,拼得一身是汗。
兩人相視一笑,一年多之前,他們面對一個傀儡的時候尚不能輕鬆處之,沒想到一年之後以二敵五,勝得也並不費力。
陳雲生來到那個盒子前,盒子上的黃色手形紋路越發的明亮,閃動的也越來越快。他略一猶豫,還是將手印在了五指印中。那盒子觸手微涼,一股酥麻的感覺順著掌心蔓延至腦中,陳雲生忽然置身於自己的識海之中。
這種場景突然轉換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雙足踏在荒蕪的平原之上,頭頂一輪烈日只送來光線,卻沒有半分溫暖。前方黑色的河流咆哮著向北方流去,黑河對面,靜謐的深藍色海水和黑色的河水涇渭分明。
正當他努力從自己的識海中返回現實之際,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同風吹過長草的聲音,也如同黑河奔流的聲音。
“為什麼來這裡?”
陳雲生轉身,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人站在他身後,從身上的衣服和白龍如出一轍,顯然兩個人應該是生活在同一個時代。
“你是誰?”陳雲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是他的一縷殘魂。”那人說道,輕的彷彿風在呢喃。
“他又是誰?”
“他曾經是一位偉大的修者,他的足跡遍佈震旦每個角落,他是此間的主人,我曾經是他的一部分,現在他已經死了,我也快要消亡了。”中年人面色充滿了安詳,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惶恐。
“他留你在此地要做什麼?”
“忘了。”中年人淡淡地答道。
陳雲生心中湧起一陣悲哀,不知為何而生,不知為何而死,一生空白的彷彿一張白紙。
死亡也許是上蒼賦予萬物的一種權力,只有擁有死亡的生命才能夠擺脫如刀的歲月對記憶的打磨。如面前這一縷魂魄,想消逝而不可得,任憑時間將所有記憶都磨礪乾淨,甚至忘了自己守護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你的任務是守護這個盒子,如果有人將它開啟,並且將其中的東西取走,你便能解脫。”
陳雲生根據寂滅海底那一縷殘魂的記憶,和眼前這個魂魄的敘述,拼接出一段往事。這縷魂魄和寂滅海的那縷魂魄應該都是來自一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現在已經無從知曉。他隱約感覺到,金光洞內的骷髏就是那人的骸骨。而接下來自己的旅程都和這位上古修士有關。
他的魂法和九天九地盤絲手毫無疑問就是那人的傳承。自己無意間繼承了人家的傳承,就應該完成他的遺願。就算天元僧沒有囑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