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到女子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
諸葛靖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道:“不是送死。我有一半的把握你能說服東南清月。”
藍星繁生氣到了極處反倒發笑道:“你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把握?你見過她還是認識他,難道東南清月曾是你的駢頭?”
這話無理到了極處,到了今天陳雲生才知道比金芙蓉刁蠻的人居然在這裡。他帶著同情看著諸葛靖宇,似乎忘了這場麻煩是他引起的。
諸葛靖宇面無表情地說道:“東南清月此時是騎虎難下,從她率先撤退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恐怕騎牆的人不止她一個,任三昧也有此意。如果此戰之後天穹派敗了,那麼天穹山脈自然只有聽風谷一家獨大,以華劍遠的記仇本性而言,他不會忘記東南清月曾經率先撤退這件事情。到那時,掩月宗不過是一個附庸罷了。抓住這一點,你至少可以保住命。”
藍星繁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低下頭似乎在沉思,過了良久,她抬起頭,盯著陳雲生問道:“如果被捉的人是我而並非你的徒弟你當如何?”
陳雲生盯著女子的眼睛,言之鑿鑿,“必然捨去性命營救於你,因為你是天穹派的一員。”
女子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應承下,不過能否成功可不一定。”
陳雲生如釋重負地說道:“你答應就好。我現在就整備人手,和聽風谷決一死戰。”
陳雲生看到藍星繁不置可否,盯著諸葛靖宇,眼神中有些話欲言又止,知道自己不宜在場,他乾咳一聲,謊稱自己有事轉身離去。走出裡許,回頭張望,木屋內的燈火婆娑,兩人人影搖晃,似乎在說些什麼。陳雲生輕輕嘆了口氣,若此時沒有戰亂該多好,至少藍星繁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即使天穹山脈如此之廣博,卻裝也不下這麼多的野心。
……
藍星繁和心上人道盡衷腸之後一人上路,修行之人情思都淡,可並不是沒有,被壓抑久了一旦爆發出來便如天雷勾地火,寶塔鎮河妖。幸虧諸葛靖宇木頭一根,否則今晚就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