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人一筷子夾著豆腐塊塞進嘴裡,小嘴吃得油乎乎的,表情饜足。
好哇!這個壞酒兒,居然陽奉陰違!
南宮霖大跨步走近,滿臉不悅:“不是叫你倒了麼?居然躲起來偷吃!”
酒兒被嚇了一跳,差點一塊豆腐卡在喉嚨噎住,她拍拍胸口,好不容易才把東西嚥了下去,眼神閃爍不定,有些尷尬。
居然被公子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
想了想,酒兒夾起一塊炸得金黃的毛豆腐,舉到南宮霖嘴邊:“要不公子您嚐嚐?味道很好的!”
南宮霖趕緊伸手捂住口鼻,一步跳遠。
“扔掉扔掉!”
酒兒看南宮霖見鬼似的表情,偷偷笑了笑,故作無辜地走近一步:“來嘛來嘛!真的很好吃!”
南宮霖急忙跑出廚房,腳步踉蹌,一手指著酒兒,有些發抖:“你、你別過來!”
酒兒乾脆端了盤子就跑出去,滿院子追著南宮霖跑。
“公子您嘗一口,保證很香!”
“拿開!快拿開!”
“就吃一口啦!”
“你別跟著我!快走開!”
“……”
嘻嘻哈哈的笑聲響徹廚院上空,南宮霖被酒兒追得上躥下跳,捏著鼻子一路亂跑。酒兒窮追不捨,那架勢是一定要餵給南宮霖吃一口才罷休。十八妹倚在廚房門口,捂著嘴樂呵呵笑個不停。
春風去不還,唯有酒留殘。但願長歡樂,從今盡百年。
第十八章 雨中傘
轉眼快到清明,春雨綿綿,下得人整日昏昏欲睡,南宮霖也好幾天沒出府了,只是窩在書房裡看書。酒兒燒了個小暖爐,在書房外的迴廊上暖了水,隨時給他沏熱茶。
這日清晨沒有下雨,可是天空陰霾,冷風陣陣,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泥土溼氣。酒兒瞅了瞅天色,估計一時半會兒這雨還下不下來,於是趕緊拿著籃子去了城東集市。
連日春雨,河水漲了不少,所以今日賣河鮮的人特別多。酒兒見之欣喜,趁便宜買了好些新鮮魚蝦,直到竹籃裝得滿當當,她才美滋滋地往回走。
天色愈發陰沉了,原本應是春光明媚的早晨,這會兒看著卻像是快要天黑了一般。
青石板路有些溼潤,前幾日的雨水都還沒有乾透,酒兒挎著籃子吃力地走在路上,小心翼翼,生害怕一個不慎便跌倒在地。
陸嘉宜碰巧這天也出了門,近些日子她都鬱鬱寡歡,心情欠佳。
前幾日陸老爺舊事重提,說是過段日子等逸王來到潼城,便會請知府為他們陸家引薦。陸老爺千叮萬囑,叫她一定要盡力給逸王留下一個好印象,其餘之事他這個做父親的會替她辦妥。
陸嘉宜默許了這樣的安排,她沒有足夠的勇氣反抗。前些日子心裡的那一點點希望,卻在杏花林聚會之後消然殆盡。
她一人努力又能怎樣?南宮霖對自己無心無情,再說,就算他二人真的情投意合,以南宮府如今的狀況,陸老爺是決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的。
可是,她陸嘉宜真的此生就只能作為家族一顆棋子,用來攀附結交權貴?誰不想只為自己而活?她不甘心。
逸王王妃?說笑而已罷了,她陸嘉宜要是真的“有幸”被看上,最多也只是做一名側妃而已,搞不好僅僅能成為一個侍妾。王侯將相,從來不是她之所願,可是她的選擇又只能如此。
越想越鬱結難當,陸嘉宜一人默默走在街上,心中彷徨。
冷不丁有人撞了陸嘉宜一下,她腳下一顛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以後才看到撞自己的不過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早已經撒丫子跑遠了。她無奈搖搖頭,理理裙襬準備繼續走路。
“小傢伙,把東西拿出來吧!”
“什麼東西?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陸嘉宜走了兩步,便看見酒兒堵住了剛才撞人的孩子,攤著手掌要那孩子拿出什麼東西來,而那小孩兒一臉懵懂,嘴裡只道聽不懂酒兒說什麼。
酒兒笑了笑,指著小男孩兒背在身後的手,道:“你撞了別人不道歉便罷了,還順手牽羊,小小年紀怎的這般不學好?”
陸嘉宜聽到酒兒說的話,趕緊一摸腰間,這才發現荷包不見了。原來剛才那小孩兒是個小賊,故意藉著撞人,順手偷走了她的荷包。
那小孩眨著眼,嘴硬不認賬:“你胡說!我才沒有偷荷包!”
酒兒“撲哧”一笑:“呵呵,我只說你順手牽羊,並沒說你偷了什麼,你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