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黑漆漆的魔藥Professor居然養了個綠油油的小蛇，想想都會讓人感到好笑。

「你到底喜歡我哪裡……」Harry小聲咕噥著，卻忘記魔藥大師不只手感好，耳朵更好，絕對不虧蝙蝠的稱呼。被聲音弄得睜眼的Snape伸手摸摸Harry的髮絲。

「那你喜歡我哪裡？」剛清醒的聲線有些低啞，卻比平日更加惑人。對Harry來說，他習慣Snape刻意放慢放輕柔卻對其他學生很有威脅感的聲線，喜歡這個人永遠不坦率的溫柔。

「全部，這在你接受的範圍裡嗎？」Harry抬頭看他，綠色的眼睛就一如當年仰望他那般的綠，全然的信任依賴。Snape搖頭，他不接受太抽象的回答。Harry趴在男人懷裡，思考著哪種說法他比較能懂。

「Slytherin的溫柔都很彆扭。嘿！不準抗議。你別說別人，看你就好。小龍也是啊！」他都覺得Slytherin出身的人，都把溫柔藏藏在彆扭裡面，獅子不懂蛇的溫柔，蛇又何嘗能懂獅子的無所畏懼只是為了保護身後的人？

一旦靜下來觀察，Harry發現自己對校長說過，獅子不懂蛇的溫柔，是了，那是事實，就像他母親的道德觀中是純粹的黑與白，卻沒有灰色的地帶，而他卻是在一個灰色的地帶中成長的人。

他知道自己因為這個男人失去什麼，因為這個男人得到什麼，這個男人能給的溫柔可以很多很難鬆開手，就像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最愛的總會藏在心臟最柔軟之處。

他是個幸運的人，他一直都這樣覺得。他能夠得到這個人的溫柔，只是因為他們靠得夠近，而他可以為他退了一步又一步，就像男人默許他直闖魔藥收藏間一樣，只是一種默契，一種接受。

「你說我很彆扭。」Snape捏捏孩子的臉說，饒是蛇王陛下也經不起伴侶說他一句彆扭，於是那條成年的蛇果然鬧起彆扭了。Harry親吻對方的唇，被咬了一小口，吃痛得往後縮，綠眸無辜地看著男人。

「你還不夠彆扭？只是說一句耶！小氣。」Harry邊說邊親Snape的面孔，剛毅的面孔其實並不柔軟，這個人的面孔就跟他的脾氣一樣，雖然都保有Slytherin迂迴柔軟的部分，但是他就是嘴巴毒脾氣差，愛上這樣的人還死都不鬆手的自己，大概也沒資格挑剔，誰讓喜歡就是喜歡。

「那。也。叫。批。評！」Snape回吻對方，一字一吻，Harry閃躲無能，眼睫輕顫宛如撲飛欲飛的蝶，無力推拒男人靠過來擁抱的手臂，好吧！反正都要栽上一輩子了，還有差嗎？

「都好啦！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先生？Lucius叔叔跟我說了一個有趣的小訊息，您…有沒有興趣洗耳恭聽？」Harry伸手遮住對方靠上來的唇，眼眸彎彎的說。Snape想起來他有一陣子的確好好招呼過某個校外來客，不過之後他就老實的丟給某孔雀了。

不單單記者嘴上沒門把，孔雀的大腦大概也只剩下美容魔藥了吧！Snape冷淡的抓下Harry的手，在掌心印上親暱的吻，沒應聲。「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接受囉！」Harry靠過去，學著男人的動作，在魔藥大師敏感的掌心裡烙下親吻。

「奸詐的小鬼，到底是誰抓來那個麻煩的？」Snape輕咬對方的鼻尖，不滿意的說，柔軟的吻又回到他唇上。孩子笑得開懷，他喜歡可以在兩人私密相處時，用親吻來交談增進一點親密感。

比起發生身體上的親密關係，Harry想的是說句難聽一點，床，誰都可以上。但是牽手跟親吻卻不是誰都可以的。不是親近的家人，親密的情人，能相處的友人，是無法給予親吻的，那怕只是禮節性的吻頰禮，那也得是關係夠親近才可以。

一個不帶任何意義的吻，可以是溫柔的。而他喜歡在嬉鬧間落下的吻，溫柔的獨佔。Snape也隱約猜到他的男孩那小小的習慣，纖細的指尖總會不經意的擦過他的唇，隱晦的暗示。

Snape樂於滿足男孩一點點小要求，習慣是需要養成的，當一次兩次都會被這樣碰觸，男孩的眼神裡有著請求親吻的暗示，而當他滿足那小小的請求之後，他喜歡他的男孩像個慵懶的貓咪那樣窩在他懷裡。

Harry覺得，如果日子就這樣過去就好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死死抓著男人的領子想弄清楚他到底怎麼整治Rita　Skeeter，Snape無可奈何地把他的方式都說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又能親親抱抱，Harry自己都小小的哀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