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明白了。”聽秦曉篆說這是一件文物,雖然損毀的很厲害,可也是個寶貝啊。他從行李包中取出袋子,小心翼翼的將這個鬲包好,然後又用洛陽鏟四處翻找了一下,看看有沒有其它的碎片。結果還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汪然又陸續找到了幾塊殘片,他分別包好,然後一起收拾了放在包裡。
二人放眼望去,秦始皇帝陵的外牆城郭歷經多年的自然侵襲,遭受長期風吹雨淋和歲月洗禮,還有無數次盜匪的洗劫,已經到處是殘垣斷壁,破敗的不成樣子了。只是從那些殘破的土堆和遺蹟上面,還能依稀看到大秦王朝的影子。汪然和秦曉篆不由得同時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感嘆。
此情此景,可能大多數人看了也會油然而生一種感慨。光陰似箭,歲月如煙,萬丈宮闕都做了土,多少帝王將相概莫能外,無數聖賢名臣和聲名顯赫的偉大歷史人物都灰飛煙滅,屍骨蕩然無存。人們生前爭名奪利,你爭我奪的拼命算計,最後卻赤條條迴歸本色,可謂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了。但是人世間六道輪迴,芸芸眾生,大多皆被貪嗔痴的虛幻妄念所迷惑,滾滾紅塵又有幾人看得開,參得透?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這究竟是為了什麼?讓人唏噓,令人喟嘆!
這個時候,兩人又看了看天上,天空中還是黑雲密佈,一幅愁雲慘淡不睜眼的樣子,看來今天想見到陽光是沒戲了。秦曉篆定睛看著那些黑雲,天空中像是遮上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蓋子,亦或是拉上了一道厚重的幕布,黑壓壓,黑沉沉的,無數的黑雲翻滾著,攪動著,或明或暗,或大或小,奇形怪狀的黑雲透露著詭異。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變得更加凝滯和黏稠,甚至讓人產生壓抑窒息的感覺,真是有點黑雲壓城的味道。
實際上,兩個人都不知道,這就是天生異象的前兆和警示。書中暗表,歷史上任何一個事件,任何一次社會變遷,朝代的罔替更迭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不是毫無徵兆、悄無聲息的,只是它的徵兆和顯示不為人知或者不容易被人關注罷了。
中國有句老話說過,風起於青萍之末。要求人們見微知著,未雨綢繆,可惜我們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也不是身具異稟的大能者或者修仙者,沒有先知先覺的稟賦,對一些已經大範圍顯現的東西有時候尚自混沌未開,茫然不知,更遑論洞察先機了。
國際社會上有句經典名言,一隻南美洲亞馬孫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能在兩週之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應,是氣象學家洛倫茲1963年提出來的。其原因在於:蝴蝶翅膀的運動,導致其身邊的空氣系統發生變化,並引起微弱氣流的產生,而微弱氣流的產生又會引起它四周空氣或其他系統產生相應的變化,由此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最終導致其他系統的極大變化。蝴蝶效應充分說明,事物發展的結果,對初始條件具有極為敏感的依賴性,初始條件的極小偏差,將會引起最後結果的極大差異,存在巨大的不確定性,由此引發的直接和間接的後果更是不可預料,無法想象的。
但是這種敏銳性和洞察力不是與生俱來的,也不是為大多數普羅大眾所擁有的能力,它是先哲或者先賢一種超乎想象的巨大潛能。有些大能者,譬如袁天罡、李淳風、諸葛亮等人,甚至能準確的預測自己身後數百年,乃至數千年以後發生的特殊事件,所預測的事件中的時間、地點、人物、情節等方面,竟然與現實分毫不差,可謂未卜先知的神仙了,再比如人們熟知的,還有國外的瑪雅預言等,其中的記敘多數一一應驗,毫釐不爽,簡直堪稱天方夜譚,有些個聳人聽聞了。
心裡面雖然感覺天氣有些異象,但是秦曉篆和汪然並沒有先知先覺的本領,他們只是凡人一個。雖然說秦曉篆與生俱來就身具異稟,但是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身具有某種神奇超凡的力量,而且這種神秘的力量只有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條件,特定的環境,遇到特定的人設的情況下,才會被激發和釋放出來,這些異象更是不為人知的天道之秘,世間肉眼凡胎之人更是難窺神祗門牆。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就這樣,兩人邊走邊聊,一邊欣賞著周圍的斷壁殘垣,一邊交流著各自的心得。汪然與秦曉篆一樣,心中也是平生出很多感慨,只不過作為陝西老秦人的後代,他的血脈裡流淌著永不服輸的張揚個性,沒有秦曉篆有時候流露出來的兒女之態而已。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已經颳起了風,這風也與往常不同,經常有一陣子沒一陣子的,有時候一陣大風颳過來,還打著旋,好像帶著哨音一樣呼呼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