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拱橋,我們走走去。”
馨兒快速穿過人群,將小玉落在身後,提起裙襬,學著前面小腳女人的姿態,扭了扭屁股,忍俊不禁地低語道:“雞皮掉滿地了。”
立在橋頭,伸展雙臂,緊閉雙眸,任由輕風拂袖,衣袂飄飄。
此時一條畫舫正從對面緩緩搖來,櫓水相擊,發出吱呀吱呀的水聲。馨兒忽然張開了眼瞼,只見一男子負手立在船頭,白色鑲銀絲的長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劍眉飛揚,鼻子英挺,嘴唇的弧度可謂是性感超標型的。面色冷峻,身材修長。
馨兒犯花痴似地緊緊地盯著他,可那人始終沒將她放在眼裡,馨裡心裡一氣惱,喃喃自語道:“去死,再等兩年,本姑娘也不屑看你。”
畫舫從馨兒的腳下緩緩而過,馨兒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移到橋的另一頭。從尾部探出一個腦袋,面容柔順了許多,嘴角噙著笑,笑嚷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怎麼沒見過!”
馨兒不由地眉頭一皺,撿了顆小石子邊丟邊道:“你誰啊?小白臉一個,還以為人見人愛啊?憑什麼非要你見過?哼!”
結果馨兒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石子丟到了船頭,正好打在那人後背,他不解地回頭,見一粉色的衣裙一閃而過。
“成昔,你剛才跟誰說話?”
坐在船尾的成昔踩著晃悠悠的船,快速到了船頭,撓著腦袋笑嘻嘻地道:“哥,我也不知道,你立在船頭沒看見?那丫頭稍待時日,必是潯城花魁,我向來看女人是很有眼光的。是誰家的丫頭呢?”
這兩人就是潯城另一大戶李家兄弟,老大叫成棟,老二叫成昔。兩兄弟雖只相差二歲,但遭遇可千差萬別。老大成棟性格冷傲,加婚姻連連受挫,更加不喜言語。老二成昔看到大哥如此,直到如今也拖著婚事,寧可在外流連往返。
船駛過了一條小河道,兩兄弟上了岸,一前一後繞道回到前門,從正門進了廳。這是幢高牆聳立的宅院,進門就是轎廳,門楣上刻著精緻的磚雕,兩邊牆上鑲著石雕,這些都出自名家之手,可見李家的財勢與講究。
兩兄弟繞過正廳進了邊廳,一個四十歲左右,留著鬍子的中年男子,端坐廳裡,就是這家的男主人李清和。成棟與成昔上前請了安,成棟中規中矩地坐在左邊的側椅。而成昔翹著兩郎腿坐在右邊。
李清和詢問道:“今年外面的絲價可有出來?”
成棟恭敬地回稟道:“如今蠶才剛剛開始孵養,自然為時過早。不過爹,咱們可以做兩手準備,萬一絲價大跌,咱們可以先把繭子繅成絲,直接賣到廣州,那裡的綢緞制紡多,定能賣出好價。”
成昔也附合道:“大哥說的極對,爹咱們可以考慮考慮,繭子可存放不起,若是外鄉商人不收,那損失可是不可估量的。”
李清和一副老謀深算的神情,點了點頭道:“那好,這事就交給你們兩個處理。別外,咱們也可以找個合夥人,以免損失過大。”
成昔不以為然地扁扁嘴,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父親,隨著年輕的增加,固步守舊,不敢冒一點的險。
成棟倒是深深體會父親的用心,如今家裡衣食豐足,就是靠田租也能過上好日子。生意場上利險各半,穩收盈利,也不失一個明哲保身的好法子。
成棟思索了片道:“潯城,能有此大實力,能跟咱們聯手,控制絲市的,非蘭家莫屬。只是蘭桂宏也是極緊慎的人,不知他是否願意?”
李清和捋了捋鬍子,眼睛裡精光一閃,打量了一下兩個兒子道:“爹倒有個主意,蘭桂宏膝下只有一女,你若是娶了她,那凡事都好商量了。”
李清和倒不是個貪財的人,但商人無人不精,他的這個方法,在商界也是屢試不爽。成昔立刻高嚷道:“爹,你不會讓我們兄弟娶蘭家那個,不死不活的病秧秧隨風倒的女兒吧?我先申明,我可堅決不要。”
李清和麵色黯然,質問道:“你親眼所見了?如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
成昔不以為然地立了起來,皮笑肉不笑道:“爹,我自然會娶妻,不過病秧子我可不要,我怕跟鬼妻同房。”
成昔說完,一溜跑出了房。李清和厲斥了幾句,結果聽得人自然是成棟。成棟低頭不語,雖面上淡然,實則酸楚,兩房太太都相繼離世,讓他好不沮喪,外人皆傳他是克妻命,從前爭著想嫁入李家的女人,都打了退堂鼓,富貴跟命相比,自然命更精貴,而且無福消受,再有錢也是白搭。
李清和自然能揣摩齣兒子的心事,不由得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