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行簡接管集團以來,還從沒有受過責罵。
這三年多的不容易,老爺子都看在眼裡。
今晚突然動怒,想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一旁的傭人手裡託著一根女子手腕粗的藤條,小心翼翼。
“今晚的事,你有什麼解釋?”
陸行簡不說話。
那女人的身份現在還不能暴露。
陸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手指顫抖地指著跪在地上的人:“給我打!誰求饒誰一起挨!”
藤條打在身上可不是兒戲。
老秦難受得不行,在一旁抹眼淚。
老太太雖然也心疼,但這種事不可不罰。
月色沉沉,星光點點,照著地上的男人。
西服外套被扔在一旁,膝蓋抵著石板,手撐在腿上。
一下,兩下,三下……
白色襯衫很快就浸出血跡,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男人一聲沒吭,一下沒動,硬是扛了下來。
“記住,體罰你是因為你做錯了事,沒有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外面那個女人趕緊處理掉,否則別怪我出手不留情!”
“是,爺爺。”陸行簡罕見地沒有反駁。
這更讓老爺子上火了。
氣得又想用柺杖敲他,這次被老太太攔下。
對老秦使了個眼色。
老秦恭敬地彎腰,想把二少爺扶起來。
陸行簡擺擺手,艱難站起身,沒用任何人攙扶,直接拿起西服外套,穿過曲曲折折的迴廊,走向主樓。
在進屋前將西服外套扔進垃圾桶。
今天晚上,袖子上意外沾染的脂粉氣息難聞的要死。
夏星洛睡得迷迷糊糊,夢見自己被傳說中的城堡巨龍壓得喘不過氣。
她推了推,沒推動,人醒了。
淡淡的熟悉的冷調檀香氣息傳過來。
“行簡,集團的事處理完了?”
因為大佬沒回來,她特意留了盞小夜燈。
從被窩裡伸出手,想要把他的身體挪開,不知摸到了什麼,陸行簡嘶了一聲。
夏星洛縮回手,這才看清,自己手上竟然有鮮血。
嚇得立即抽身起來。
語無倫次:“這、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挨家法了。”陸行簡語調清冷,聲音帶著疲倦。
???
頭一次聽說家法這回事,夏星洛目瞪口呆。
心疼得不行,急忙開燈檢視他的後背。
不止紅了一片那麼簡單,而是白襯衫都破了,和血痕黏在一起。
一條條血淋淋的痕跡觸目驚心。
夏星洛失態驚呼:“怎麼打這麼狠啊,都滲出血了!”
趕緊下床翻找藥箱,先給後背消毒。
褪掉襯衫的時候十二分小心,生怕扯著傷口。
上藥也不敢用力,以免擦拭得重了疼上加疼。
看他眉頭緊皺,不由得眼眶發紅。
陸行簡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臉:“沒事,就是犯了點小錯,過幾天就好了。”
這話說著容易,疼起來可不分晝夜。
上百年的世家大族,家法也太狠了。
一晚上,夏星洛出來好幾次,不是給陸行簡拿紗布,就是給他端湯送水。
忙活到半夜。
不遠處的廊架下。
老太太有點擔心孫媳,這麼晚了還忙前忙後:“我去叫傭人過去伺候吧,別累著孫媳。”
“別讓其他人摻和,星洛正合適,”
老爺子將她攔下,摸著鬍鬚對老伴兒道,“瞧見沒,我不打得狠一點,兩口子怎能增進感情?行簡要是還拎不清,不把外面的女人處理掉,等傷快好了繼續打。”
“原以為兩人感情不和,在鬧離婚,沒想到都是謠傳,”
老太太一下子舒心了許多,“娶妻娶賢,這下我就放心把陸家交給她們夫妻倆了。”
一想起外面那個外國女人陸老爺子就來氣。
好不容易被老太太勸回去,氣呼呼地睡覺去了。
夏星洛這邊也終於將陸行簡的後背傷口處理好。
“別做大動作,小心抻著,傷口這幾日也別碰水。”
“不碰水,那我今晚怎麼洗澡?”陸行簡挑眉。
“……那就先不洗吧。”一晚不洗也沒什麼。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