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某人臉上才露出饜足的表情。
抱著夏星洛去衝了澡。
然後兩人穿戴整齊後下樓。
陸行簡的手機上已經積壓很多條訊息。
他給封特助打過去電話:“前兩個季度的財報也沒查出別的什麼?業務運營呢?”
那頭恭敬回答:“除了一名股東的配偶違規減持外,並沒有查到其他異常,今年收到過兩次警示函,都不算太嚴重,那老爺子金盆洗手後嚴令後代不許重操舊業,目前業務運轉正常。”
“嗯,著手收購吧。”
原來前幾日去南方是要收購什麼公司,大佬真忙。
兩人下到一樓,陸語棋甜甜地迎上來。
“粑粑麻麻,你們在樓上幹什麼呀,也不下來陪語棋玩積木。”
夏星洛心虛地和陸行簡對視一眼。
“爸爸和媽媽在探討生物學知識,”親爹不露痕跡地將話題引向別處,“你在搭建房子還是小工廠?爸爸陪你蓋。”
“哦,語棋在造城堡。”小語棋歪著腦袋,前半句話一點也沒聽懂。
但是一聽陸行簡要加入自己,高興得拉住爹地的衣服就往自己的地盤走。
夏星洛進了廚房,詢問韓嫂:“你知道陸行簡有沒有特別愛吃但七八歲以後就沒有再吃過的食物?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韓嫂仔細回憶,搖了搖頭:“夫人,先生他從不挑食,飲食規律,沒有對哪樣食物上癮的時候。我在老宅也沒有聽其他人說過他有特殊偏好。”
“哦。”談話暫時陷入沉默。
付管家恰巧從外面走進來。
他每天要和清潔師、安保、園丁、司機、檢修等等工作人員交代事情,還要隔三差五和陸行簡私人教練溝通,其實已經很忙了,不過在經過流理臺的時候,聽到裡面的人對話,還是停住腳步,插了一嘴。
“夫人,我想您問的應該是‘爊鴨’。”
“爊鴨?是我想的那種嗎?十幾道工序,從宋元起就流行的那個?”
付管家點點頭。
“這有何難,我記得書中都有配方的,京霆大酒店的廚師應該就能做出來吧?”夏星洛總覺得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什麼緣故。
付管家三緘其口,等到韓嫂出去後,他才悄悄道:“這是時女士曾經給小少爺做過的美食,時女士自己改良的做法,至今無人能復刻,韓嫂去老宅工作的時候,她已經過世,她身邊的傭人也都被換了一遍,所以韓嫂沒聽說過。”
“時女士?”夏星洛感覺這個姓氏有點熟悉。
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裡遇見過。
只聽付管家道:“先生的母親全名叫時綰(wan),這個名字在陸家是個禁區,在這個別墅也是禁區,夫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想,這輩子先生都不會再碰爊鴨這道食物,您最好也別在他面前提起。”
付管家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緊張,似乎冒了很大風險一般。
而夏星洛,聽到這個名字那一刻,整個人像被定住。
這個姓氏不常見,她曾在某個墓園見到過。
如果那個墓園只是個同樣英年早逝的其他女子……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付管家不敢再深言,微微欠身,去忙別的了。
在中午的餐桌上,夏星洛思緒亂飛。
如果那個時綰就是這個時綰……明明是陸行簡的母親,和陸行簡父親沒有離婚,卻沒有葬在陸氏家族墓園,付管家也只敢叫她“時女士”,陸行簡也從來不提……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說明一件事:時綰生前一定和陸家人起了爭執,陸家人已經不再承認她。
十幾年前的新聞只是報道兩人發生意外車禍身亡,並無其他。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陸行簡看她在發呆,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晃。
夏星洛回過神兒,撒嬌道:“想在飯後吃根雪糕。”
“想吃就吃,不過別貪多,現在已經算是入秋了,太涼了傷胃。”
陸行簡罕見地讓韓嫂主動給她準備,彷彿吃雪糕這件事天經地義一樣,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抗拒。
夏星洛面上笑著說好,其實這次並沒有心情吃什麼雪糕。
本想給陸行簡一個驚喜的,沒想到這件事的背後有可能是驚嚇。
午餐後,為了不讓女兒饞雪糕,陸行簡先抱著語棋上了樓。
叮咚。
夏星洛的微信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