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向裡屋。自從進了這個門,梅管家就把一臉老虔婆的表情收了起來,恭敬萬分的服侍著蘭芝的母親。
母親去休息了,蘭芝紅著臉等林樂說話,卻半晌不見他回答,眼角一飄卻見這傻小子正呆呆的看著自己,嚇的忙收回視線正襟危坐。
林樂與蘭芝羞澀的眼神一撞,只覺心跳開始慢慢的加速起來,怎麼運功也無法平復,少年時修習的靜心訣簡直是催化劑,越運越覺得心怦怦的撞擊著胸膛。
“梅姨是媽媽嫁入米亞達家前,在孃家最後一個貼身使女,媽媽的孃家破落了。”蘭芝突然冒出的解釋嚇了林樂一跳,不知道這姑娘怎麼突然說起這種事。
“哦。”他呆板的應了一聲後就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是站在那裡數心跳。
拋了個話題出來也不見林樂答腔,蘭芝有點生氣,乾脆站起來冷冰冰的說道:“明天是我爸爸米亞達侯爵的生日,你將會在下午時候出場,有空就練練歌,要表演的!”又指著狹道左邊的一個小房間:“今天你就睡那個房間,晚飯梅姨會送過來。”轉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林樂目送著蘭芝走遠,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酸楚感,這種感覺只有以前母親死後的一段時間裡才常常出現,搖了搖頭,帶著白牙走進小房間。
“好黑!”此處黑暗的地方就算是心眼也看不到東西,林樂只好控制了些火元素停在上空權當電燈,而且效果還不錯,就是熱了點。
有了光線小房間裡的擺設就一覽無餘,出乎意料的是這裡並不像想象的那麼髒亂,反而收拾的整潔乾淨,佈置也稱得上精巧二字。
一張鋪著淡藍被褥的小床佔了房間的大部份位置,林樂一屁股坐下去,舒服的呻吟起來,進森林以來一直都是在地上或者樹梢睡覺,陰冷潮溼不說,還有很多小蟲子爬來爬去的惹人討厭。
床很軟,鋪得也極令人舒服,這讓林樂想起了家裡自己那張靠窗的小床:“已經四個月沒有回家了,不知道怎麼樣了?”雖然家裡早就只剩自己一個,但從幼年時就開始住的房子總是讓人留戀,“家”的味道也只能在那裡才能找的到。
真想美美的睡一覺啊,讓疲憊的精神不設防的放鬆一次現在已成了一個奢侈的享受了,不過,理智很快戰勝了暫時的軟弱──按修為來說,現在調息所能恢復的體力遠勝於睡覺。
昨天和傑諾一戰後不知好歹的睡著,等醒來才發現功力幾乎少了三分之一,調息了好一會才補回來,現在既然沒有人打攪乾脆就好好的調息一次吧。林樂閉上眼,關了六識開始入定。
蘭芝那番話才一出口就後悔了,就算是把阿樂送走也不該在這時候刺傷他的心,猶豫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想去向他道歉。她在門口站了一會,不見裡面發出聲音,敲敲門也沒人回答:“不會是逃走了吧?”
蘭芝急了,推開門一看,卻見林樂盤腿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身上還冒出絲絲白氣,泛著淡藍色的光華。
她也是個中高手,怎麼不知林樂正在調息,不過像這樣冒氣還發光的身體狀況也是第一次見到:“應該是秀族特有的體質吧,或者是那個教他功夫高人的傑作。”見現在不能打擾,蘭芝悄悄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行功數週天,林樂開啟六識從入定中“醒”了過來。果然,經脈裡內氣充盈程度尤勝於傑諾戰前。不光如此,之前有點阻塞感的經脈也一一打通,林樂簡直舒服得想長嘯一聲,不過現在身為奴隸寄人籬下,還是低調點的好。
林樂躡手躡腳的下了床,不小心被地上的一個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休眠中的白牙。
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搬到房間裡來了,也許是蘭芝吧,林樂這樣想著。
對這個有點倔強又堅強的美麗女孩,他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說不上是喜歡還是愛,可總是不由的想要輔助說明她,就算剛才蘭芝那樣對他,可林樂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感覺。
算了,順其自然吧!十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林樂也學會了把事情放一邊,無論如何總會有解決的方法,再怎麼急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他把“睡”的死死的白牙扔到床上,開啟門走了出去。
門口沒有任何人,花了兩千金幣買來的秀族就這樣保管,真是不知道這家人怎麼想的。“不知道廚房在哪?”林樂空腹打坐好久,肚子已經開始叫了。
房子還是黑黑的。倒也奇怪,米亞達家的小姐有錢花兩千買個奴隸當禮物,卻連個燈都用不起。
“那是因為我不喜歡光線……”一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