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狂的陸司墨,今天早上工作進度沒有任何進展,他素來冷靜剋制的腦中,如今卻好似塞滿了亂糟糟的棉花,沒了多餘空間,別的東西一點兒也鑽不進去。
陸司墨索性起身,打電話給唐遲,讓他準備車。
他也沒帶司機和唐遲,獨自一人開車回了家。
家中飯廳的玻璃櫃中,擺滿了各種好酒,一些是他自己買的,一些則是別人送的,琳琅滿目,幾乎炫花了人的眼睛。
陸司墨開啟下面的櫃子,從最裡面,翻出一個精緻的木盒。
開啟之後,黃布墊著的,是用白玉般的瓷瓶裝著的一小壇酒。
酒名,梨花醉。
是他六年前從金陵帶回來的。
那時候,爺爺怎麼想要,他也只是分了一小壺給他老人家,雖然也有考慮老人家身體原因在內,但歸根結底,是因為他想把這酒,送給簡青的父親。
既然送禮,要送到位,也要投其所好。
陸司墨自從知道簡父很愛喝酒,甚至嗜酒如命後,便上了心。
當初在金陵,若不是瞄上了那位老先生的珍藏梨花醉,也不會出手跟老先生對弈數局,把老先生斬殺了個落花流水。
酒是拿到了,只是最後想要送的人,卻沒有了。
陸司墨想,現在也不遲。
帶著酒,陸司墨親自開車去了溫陽。
幾乎一路上,思緒都沒有清淨下來的他,一直在想到底要怎麼開口,這一想,不知不覺一個小時的車程過去,他到了溫陽,並且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簡青家的小區。
一開始還用了導航,但是在看到熟悉的路之後,他連導航也直接棄之不用,全憑記憶也找到了目的地。
六年前來過這裡兩次。
一次見了她父母,一次卻是因為兩人在爭吵。
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一切都歷歷在目,就好像六年的時光不過只是彈指一瞬間。
只可惜,世事無常,早已經不是六年前的模樣。
陸司墨把車停在簡青家樓下的時候,心頭難得生起一絲躊躇猶豫,就像是,近鄉情怯?
他坐在車內,看著這熱鬧的小區大院,樓下有不少老人坐著閒聊,旁邊還有四處跑著玩耍的小孩子。
當然沒有看見陸琰,不知道他是不是現在還跟他媽媽在家裡。
陸司墨看了一眼手錶,十二點半,差不多正是午飯時間。
他扭頭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上的木盒,逐漸篤定,也可笑自己竟然也還有畏懼不敢向前的時候。
正打算推門下車,一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