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了自主能力,所有意志都被剛才的吸榨魔法喝乾了。
但雅梵妮的姿勢也一模一樣地僵硬,灰眼睛呆滯地望著前方。只有特賽行動自如——特賽戴著潘德魯姆的符記,它能將魔法反彈到施法者身上。
她站在暗夜中,完全糊塗了,兩個一動不動的人形,像夢遊者一樣站在她面前。她跑向伊塔,扯了扯他的胳膊。他看著她的眼神呆滯無神。“伊塔!你怎麼了?”
伊塔的神志已經被麻痺,不得不回答所有提問,遵從所有命令,於是,他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個巫婆唸了個咒語,讓我沒有自主能力。不給我下令,我就不能動彈也不能說話。”
“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才能救你?”沮喪的姑娘問道。雖然伊塔沒有自主能力,但是他還保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他可以告訴特賽她所問的事,除此之外再也不能做什麼了。
“你必須給我下令,一步步打敗巫婆。”
“可我怎麼知道這些步驟?”“你提問,我會回答。”
“那麼,能不能命令你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能。”
“那就照做吧;按伊塔自己的想法行動。”
於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女巫雅梵妮的法術被輕鬆反制取消了。伊塔恢復了和平常一樣的行動能力和自主能力。他朝動彈不得的雅梵妮走去。
“現在你害怕我嗎,女巫?”
“怕,”雅梵妮說,“我非常怕你。”
“你從我這裡偷走的臉確實已經變成焦土了嗎?”
“你的臉在一個被炸死的惡魔的焦灰裡。”
那雙藍眼睛從兜帽的眼縫裡直盯著她。
“我怎麼能恢復我的臉?”
“需要非常強大的魔法,某種能影響過去的法力。你的臉如今只存在於過去。需要比我更強的魔法力,只有比地球上的巫師、比惡魔世界更強的法力才能辦到。我只知道兩個人有那麼強大,可以改變歷史。其中一個叫潘德魯姆,住在某個五彩世界——”
“安貝隆。”特賽輕聲道。
“——但是前往此地的咒語已經被遺忘。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巫師,不懂魔法。想得回你的臉,你必須去找這兩人中的一個。”雅梵妮停下不說了,伊塔的問題已經得到了答案。
“最後那個是誰?”伊塔問。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遙遠得超乎想像的東方,有傳說提到一個純粹的人類種族,他們住在莫稜隆山脈東邊,在坍牆之地另一面的海濱。他們建起的都市有高聳的尖塔,有低矮的玻璃穹項,那些人生活得非常滿足。他們沒有神,但不久後,他們覺得需要一個可以膜拜的神。於是,他們用黃金、玻璃和花崗岩建起了奢華的神殿,寬度跟斯考姆河流經肅穆墓群那一段一樣寬,長度也一樣,高度比北方的樹林更高。這個正直的民族全數聚集在神殿中,齊心誦唸一個有威力的祈禱,比劃一個朝拜的手勢。據傳說,就這樣,一個由人們的願望造出的神祗被賦予了生命,他具有這些人的品性,是絕對公正的神。
“都市最終傾頹,神殿也變成了瓦礫與碎片,人們消失了。但那個神還在,永遠紮根在信徒膜拜他的地方。這個神擁有的力量超越了魔法。對於每個面對他的人,神的意願和正義都會完成。邪惡的人要當心,因為面對神的人不會得到慈悲的憐憫。所以幾乎沒人敢在這個神前露面。”
“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神,”伊塔的話中帶著隱隱的喜悅,“我們三個,我們三個都將面正義的裁決。”
他們穿過荒原,回到伊塔的小屋。他翻閱自己的書,想找到將他們三人傳送到那個古代遺蹟的辦法。
他白忙了一場,他沒有這樣的魔法可用。他轉向雅梵妮。
“你會什麼能讓我們去見那個古神的魔法嗎?”
“會。”
“是什麼魔法?”
“我能從鐵山召來三隻會飛的怪獸。它們可以載我們。”
伊塔尖銳地盯著雅梵妮雪白的臉。
“他們要求什麼回報?““他們殺掉所傳送的人。”
“啊,巫婆,”伊塔說,“即使你的意志中了麻藥,你的回答不得不誠實,你還是打算謀害我們。”
他居高臨下地瞧著眼前這個有著豔麗紅髮和鮮潤嘴唇的漂亮惡女,“我們怎麼才能不受傷不出事地見到那個神?”
“必須給飛獸設下禁令。”
“把它們召來,”伊塔給她下令,“為它們設禁令,用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