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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他也沒什麼把握了:“不會吧?你不是說她下…車來跟你理論,後來又自己把車開走了嗎?應該不會有問題。”

她以為他知道了這事,就不會讓她送餐了,但他說沒關係嘛,如果撞一次車,就再也不敢開車了,那這個世界上就沒人開車了,因為人人都可能撞車,很多人都撞過車,即使你不撞人,別人也可能撞你。你呆在美國,不可能永遠不開車,上一回當,學一回乖,下次小心就是了。

他說:“不過你以後撞了車,不能開著車跑掉。要麼就叫警察,要麼就跟那個撞車的人私下協商。撞車的事在美國是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的,只是交通事故,不是犯罪。但如果你撞車之後跑掉了,就叫HIT

ANDRUN,那就成了大問題了。不管做了什麼,該承擔責任的時候就承擔了,總比做FUGITIVE強。”

正當海倫送餐送得意氣風發的時候,老闆從紐約回來了,準得很,正好是星期四,是一星期當中開始忙起來的第一天。每星期差不多都是如此,星期一很不忙,星期二也不忙,星期三不很忙。從星期四開始,餐館生意開始好起來,到星期五達到頂峰。星期六在頂峰上逗留,星期天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老闆回到餐館,一看見海倫,就拍拍手,伸出兩臂,做個哄小孩子抱的姿勢。海倫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站在那裡笑。老闆說:“阿姨啊,來,讓我檢查一下,看看這幾天你‘趕’掉肥沒有。”

一句話把幾個人說得哈哈大笑,海倫也跟著笑了一陣,心想大概老闆“箍煲”很順利,弟弟的事也辦得很順利,不然哪來這麼好的心情開玩笑?

她不好問包包的事,就關心地問:“你弟弟的事搞好沒有?”

老闆大大咧咧地說:“沒有。”

她看老闆的神情,不象是沒辦好的樣子,但她仍然說:“那我幫你重新寫一下那個申訴行不行?”

“不是寫的問題耶,是我那個老爸,他不肯出庭作證。”老闆譏諷地說,“他是‘共產黨鹽’嘛,‘共產黨鹽’不為別人說謊,只為自己說謊的嘛。”

她安慰說:“現在中國發展很快,也許你弟弟回大陸還可以有更大的發展”

老闆哼了一聲:“發展什麼?發展黑道。他一個人回去,又沒人管他,他肯定會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搞在一起,那他就完蛋了。如果他在這裡坐幾年牢,那沒什麼嘛,出來之後可以找工作,找不到還可以到我這裡來做工,他就不會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嘛。”

她建議說:“那再勸勸你爸爸,把這些道理跟他講一下?”

“跟他沒什麼好講的耶,他從來就不管我們幾個的,以前他在廣州當官,我媽帶著我們在鄉下種田,他一年難得回來一次,回來了也只呆一天就走掉了。我高中畢業了,跑到廣州去,想讓他幫我找個工打打,他都不答應,把我趕了回去。我很討厭他耶”

她呆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悔不該提起這個不愉快的話題。老闆見她很尷尬,就笑起來:“阿姨,你不是我老爸的那個相好吧?怎麼我罵我老爸,把你嚇成這樣?”

她囁囁地說:“我不該提他的,弄得你不高興”

“沒什麼嘛,”老闆聳聳肩,“你提不提他,他都在那裡的嘛。我老爸在廣州有個女人,他辦好了移民,把我們一弄到‘柳椰’,自己就跑回大陸會他的情人去了。我們那時很苦的呀,我老媽去衣廠打工,我到餐館打工,所以我弟弟沒人管。哼,我弟弟落到今天,應該怪我老爸,他還說我弟弟活該。”

她恍然大悟:“噢,你爸爸在中國?那他不是不願出庭,可能是來不了吧。”

“他在‘柳椰’,但是他不肯救我弟弟。他那時候跑回大陸,是為了他的那個女人。他跑回去,把綠卡弄丟了,後來他的那個女人又叫他到米國來賺錢,所以他又跑到米國來。我一早跟我老媽說了,不要理他,可是我的老媽還是很疼他耶,又把他辦出來。哎,我都不想說他了,說起他來就很生氣。”

海倫連忙閉了嘴,逃到前臺去了。

過了一會,來了幾個送餐的ORDER,海倫還想送餐,就對老闆說:“老闆,你剛從紐約回來,開車一定開累了,就讓我來送餐吧。”

老闆說:“阿姨啊,你前面一句話說得很好,很心疼我的樣子,搞得我有點無以回報,想以身相許了。這最後一句嘛,就不大好了,原來是想奪我的王位。”

她不好意思地說:“不是要奪你的王位,只是想送餐。”

“今天很忙的,餐多起來了,你跑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