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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和他擁抱著、把彼此啃得滿臉都是口水。

梅堯君軟下來,對他舊話重提:“你別總惹我生氣,我便會對你好。”

初九卻覺得梅公子已經太好了,以致於他一頭栽進情愛的羅網裡,誠惶誠恐、患得患失……他不再是清微觀裡那個清明澄澈的小道士。

清微觀裡,師父常與他絮絮叨叨:瞥起即放下,沾滯即掃除,只與之常惺惺可也。

他當時應該是在神遊萬里:時而想何時開齋堂、吃中飯,時而琢磨著浮現在腦海裡的劍招……卻是心如止水。空空蕩蕩的世界,並沒有可以掃除的;手中眼中既無一物,也無所謂放下。

超脫凡塵,方得大道。可若從未沾染凡塵,又何來超脫?

作者有話要說:

☆、閃瞎狗眼

端午節之後,梅堯君和初九再次如膠似漆起來。

牡丹花早謝了,可還有榴花、月季、薔薇、錦葵可以看。等初九又能活蹦亂跳,梅堯君就領著他家的小土包子去洛陽大街上軋馬路。

他們一出門,葉檀心就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自從放進了這兩尊大佛日日在他家秀恩愛,他就覺得在家裡都不自在,只好跑出去透氣;也只有趕上了他們移駕出巡的時候,才能勉強安心下來享受自己的愛宅。

葉檀心找來幾個素日交好的損友擺了一桌酒席,向他們吐槽。一位經驗豐富的損友安慰他:檀心你莫操心,子曰,秀恩愛分得快,你等幾日再看他如何……

葉檀心點頭:“此話有理!”遂放寬了心,親自給周圍滿上酒,道,“諸位貴客切莫拘禮,不醉不歸!行樂當及時啊。”

他倆可算犯了眾怒,不僅是葉檀心一人忍無可忍,連上天都讓他們冤家路窄,走在大街上好端端地就遇到了洗春秋。

洗春秋這人自我感覺相當良好,說白了就是自戀,一身黑衣把全身上下掩得嚴嚴實實,卻還能大搖大擺地在通衢大邑里趴趴走。一路回頭率甚高,他權當自己是秦羅敷,讓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投來的目光不過是他人垂涎自己美色,只差擲果盈車了。

但絕世美人洗春秋並不是沒有煩惱,煩惱的罪魁禍首當然是他裝逼功力一絕的宮主。正當他煩惱著的時候,恰巧就遇上了梅堯君、初九二人。

洗春秋欲攪基而不得,因此慾求不滿,看到初九梅堯君兩個脫團狗頗有些羨慕嫉妒恨的意思,恨不能把他們燒死,說話也格外毒舌。遠遠地跟他們打招呼,口裡說的卻是:“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兩個野合還不忘聽人壁腳的小斷袖!”

梅堯君和初九均吃了一驚。他們只在半年前有過一面之孽緣,隔著夜色匆匆一瞥,對洗春秋之形貌早就毫無印象;但聽他說起聽壁腳一事,也就大致猜出他的來歷。

他們當時被人誤解成基佬,好在一清二白,也不必為此掛心;可今時不同往日,床單滾過無數次了,聽了這話都不免有些心虛。

初九機敏,頂著張大紅臉還能自若地朝他作揖,道:“原來是故人。”

梅堯君也有幾分羞慚,好在臉皮夠厚,能夠不形於色,只冷哼一聲,重重地摔了下袖子,扭頭看向別處。

洗春秋對初九不假辭色道:“不必和我套近乎,且拿出你的劍來。”

初九聞言,心頭一凜,暗道莫非又是來找他打架的。他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可不願把頭掛在刀尖上,便道:“粗製濫造之物,恐怕入不得閣下的眼。”

洗春秋說:“凌左上次尋你比試我並不知情,若是提前知道,也不會有這回事。你不必對我如此警惕,我只是想借劍一觀。”

梅堯君在一邊早就沉不住氣了:初九那些么蛾子他不願去追究,但既然和他好了,總不能就任著他和別人胡鬧。於是他對初九說:“把劍給他,我再給你做把更好的。”

初九斷然拒絕:“這不成。”

“哦?不成?”洗春秋道,“那煩請道長解答,您是從何處得到這把劍的?”

初九道:“你問貧道別的事,貧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此事卻無可奉告。”

洗春秋拉下一張冷臉,厲聲問:“那好,我就明說了,沈蕭疏現在何處?”

初九頓時收起嬉皮笑臉,雙唇緊抿。他不擅長掩飾,情緒都明明白白擺在了臉上。洗春秋展顏一笑,志得意滿,想要乘勝追擊追問下去,卻聽見有人喚自己名字:“春秋。”

他心頭一緊,循聲望去,是一位身著皂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旁邊酒樓二樓的窗前看著他,眼神溫和而安定,宛如夜色下的一潭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