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抱著手臂：&ldo;你去跟別人撒謊吧，我不會跟你道歉的。反正我經常被我爸打。&rdo;糯糯困惑了。他雖然比一般的小孩聰明，但也只是體現在腦子靈活上，面對這樣油鹽不進的小霸王，他也有點犯難了。&ldo;你爸不是聶源嗎？為什麼你會經常捱打。&rdo;&ldo;誰告訴你聶源就不打小孩。&rdo;小男孩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ldo;單親家庭的小孩都會捱打！雜誌上就是這樣說的。&rdo;&ldo;什麼是單親家庭？&rdo;糯糯越加困惑了。&ldo;就是隻有爸爸沒有媽媽。我沒有媽媽，所以會捱打！&rdo;小男孩被問到痛處，瞪起了眼睛，憤怒地說：&ldo;你是傻子嗎！怎麼什麼都不知道！&rdo;&ldo;你才是傻子！&rdo;糯糯也生氣了，站了起來：&ldo;我家也只有爸爸，但是我爸爸從來都不打我！&rdo;&ldo;那是他現在還沒打你而已！等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一定會打你的！&rdo;小男孩也憤怒地吼了回來。正當糯糯準備吼回去的時候，聶家的管家忽然從鳳凰花樹後面閃了出來。&ldo;小少爺，可算找到你了。&rdo;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打量了一下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叫苦不迭：&ldo;這衣服可是定製的，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晚上還要……&rdo;&ldo;閉嘴！&rdo;被稱為小少爺的小男孩冷冷地打斷了他：&ldo;你憑什麼教訓我。再多嘴一句，我就叫我爺爺開除你！&rdo;-這天晚上，糯糯做了一個噩夢。-塗遙到家的時候，肖林正躺在床上看書。這兩年閒得無聊，他每天呆在家裡看書，算是對得起自己大學時候的專業，還出資辦了個文言文檢索網站還是什麼，解決了不少他大學同學的就業問題。剛去完聶家的世紀party，緊接著又飛國外去給jk拍宣傳片，一忙完塗遙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反正他每次放假歸心似箭是出了名的，也沒人笑他。歲月漸長，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總是患得患失咬住就不放的小狼崽子，總算沉澱出了一點點穩重，看見肖林在看書，也沒有立馬撲上去，而是走到床邊，才不慌不忙地撈過某人的下巴，在臉上啃了兩口。&ldo;別鬧，&rdo;肖林一手拿著書，絲毫不受影響地把他的臉扒到了一邊：&ldo;滾去洗澡，髒死了。&rdo;塗遙倒是從善如流，三兩下扒了衣服，只穿著一條牛仔褲，進了浴室。&ldo;對了，我跟你說個事。&rdo;肖林卻忽然叫住了他。塗遙聽話地轉了回來，趴在床邊，眼巴巴地看著肖林，儼然是等待指揮的忠犬樣。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在那背後搖晃的狼尾巴。肖林欲言又止，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ldo;你覺得，糯糯會不會覺得自己沒有別的小孩那麼幸福。&rdo;他皺著眉頭，幾乎是有點悽惶地：&ldo;畢竟，別的小孩都有媽媽。&rdo;&ldo;大叔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rdo;塗遙仍然是一臉溫和的笑容，肖林卻知道，他這樣的笑，正是心情不好的表現，何況，他後面還帶著這樣的笑容來了一句：&ldo;是糯糯和大叔說了什麼嗎？&rdo;&ldo;不是。&rdo;肖林連忙幫糯糯撇清：&ldo;他沒跟我說，是前天睡在聶家的時候，我去給他蓋被子，他做夢的時候說的。&rdo;&ldo;他說什麼了？&rdo;塗遙眯起了眼睛。&ldo;他說，&lso;不要打我，我要媽媽……&rso;&rdo;塗遙笑了起來，順手勾住了某個正滿臉憂愁的大叔的脖子，在他臉上啃了一口。&ldo;大叔真是大驚小怪！我倒覺得，糯糯不像是想要媽媽，倒像是被哪裡來的混帳小子欺負了呢。&rdo;-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趁著塗遙不在家，執意相信糯糯是想要一個媽媽的肖林，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帶著糯糯看一段錄影。顯然是電影專用的攝像機，背景是紐約長老會醫院的高階病房，溫暖米黃色的窗簾，可以看見街景的落地窗，大概是冬天，射進來的光線有點冷。坐在窗前的女人，似乎懷孕很久了，卻不像尋常孕婦那樣因為身上那種屬於母親的特質變得柔和，她身上似乎仍然有些東西，是鋒利的，倔強的，壓不彎折不斷的。只是五歲的糯糯還看不懂。他只是本能地覺得，對這個陌生的女人，有種似乎早就見過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年幼的他很困惑，又有點被愛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