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捉魚最是流利不過。
“幫我個忙可好?”
蘇錦歌忙不迭的點點頭;“只要我能做到的,必不敢推辭。”
“雪玉需要吃東西。溪中有魚,儘量多捉些來餵它。等雪玉傷勢痊癒後它會帶你離開。”
蘇錦歌覺得這話說得哪裡有些彆扭,但也沒仔細思量。轉身就地取材的自制了幾件捉魚的工具。脫了鞋子挽起褲腿,下到溪中努力捉魚去了。
重華真人看著她,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吃力的抬手輕輕撫了撫著雪玉柔軟的皮毛。抬眼看著頭頂不斷飄零進風中的紅葉,慢慢的合上眼眸——這樣也好。。。。。。。
蘇錦歌不斷的撈起大大小小的魚蝦裝進自制的魚籃中,一籃一籃的送到雪玉嘴邊。每次雪玉只是將眼簾微微掀開一絲,大嘴一張將魚全數吸進嘴巴。反反覆覆不知多少次。終於雪玉吃完之後合上眼縫開始沉睡。
蘇錦歌疲累的倒臥在厚厚的落葉上。終於餵飽這飯量巨大的狐狸,自己卻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吃東西了。
在雪玉的鼾聲中,蘇錦歌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蘇錦歌被冷風吹醒。睜眼看時,天際黑雲沉沉,正伴著風緩緩的壓過來。
一陣冷風吹過,蘇錦歌打了個冷戰。胡亂塞了幾個青果子下肚,起身迅速的尋來許多的藤蔓粗粗的編成網,採了寬大的芭蕉葉層層疊疊的壓在其中。又找了幾棵自己尚能拖動的粗壯些的木枝,就著巨大的楓樹搭建了一個粗糙簡陋的小棚子,將重華真人並九尾狐雪玉一齊遮了起來。
做這些時,重華真人卻是不贊同的。
“小姑娘,你做個小些的遮住你自己便是了。”
蘇錦歌忙的頭也不抬,“那不成啊,您有傷在身,不能淋雨吹風。”
“我乃修仙之人,這點風雨不礙什麼的。”
“騙人,剛剛明明看您打冷顫了。倚著漂亮狐狸取暖都能打冷顫,可見真人您現在虛弱的很。”
重華真人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你看錯了。我有靈氣護身,不會覺得冷的。”
“可是您根本就不能動用靈氣。”
“你怎麼又知道我不能動用靈氣?”
蘇錦歌停下手裡的活計,看著重華真人嘆了口氣,“可以的話您動動手指魚就您手邊了,還用我去捉魚?——您是覺得這棚子難看吧?雖然難看但是它管用啊。”
重華真人無言以對。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洞察力居然這般厲害。真不知是該感謝她的善心,還是該怪她多管閒事。
被同門算計重傷,仗著契約靈獸勉強逃出,找了這個沒有人煙的密林療傷。誰料又遇個邪修偷襲,。。。。。。。心中明白自己是遇上了師父所說的命中大劫。看情形這一劫他是過不了。本想著這地方的風景勉強還看得過去,在這裡靜靜地死去,起碼能夠死的漂亮些。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卻固執的將那個難看到極致的棚子往他頭上罩,偏偏又是好心一片。重華真人幾次張口,卻次次都沒說出什麼。最終,重華真人側過頭看看沉睡雪玉,不再牴觸錦歌的行為。
他註定要隕落與此,可雪玉還有活的希望。雖然這風雨對雪玉並無影響,但是讓它少受些風雨也是好的,起碼皮毛乾爽它會睡得舒適些。思及此處,重華真人認真的對忙碌的蘇錦歌道了一聲:“多謝。”
棚子搭好,已經有豆大的雨滴開始砸落。胡亂拖了幾枝幹樹杈,蘇錦歌拎了兩條魚趕忙鑽了進去。
將棚子中的落葉統統的清理起來蓋到了重華真人身上。點起一小堆柴火,蘇錦歌重重的舒了口氣,看著棚外漸大的雨勢,慢條斯理的烤起魚來。
重華真人覺得被火紅的楓葉蓋著,還算是挺美,也就沒有出聲。
一夜風雨,靜默無話。
第二日,天氣放晴。蘇錦歌沒有拆了棚子,反而還弄了些乾草和著泥糊了上去,將棚子的縫隙一一填住。棚子更舒適耐用了一點,卻也更醜了。而且醜的不是一星半點。
“小姑娘,天氣晴了還是撤掉吧。”
“真人,您不能受涼的。”
“無礙。”
“真人,您得珍惜身體。”
說話間,一滴泥星由新覆上去的棚頂掉落,恰恰落到了重華真人的衣襟之上。一直掛在重華真人面上的那一抹微笑終於崩裂:作為一個將死之人,他只是想美麗的死去而已。
察覺出重華真人的不悅,蘇錦歌抿了抿唇道:“真人怪我多管閒事?還是疑心我又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