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伸出,一把抓走了他臉上的墨鏡,奪走墨鏡不說,手指還戳進了他的眼睛裡,疼得虞澤差點沒忍住連人帶箱子一起丟出去的衝動。
外國產的書精戴上他的墨鏡——為了不讓過大的墨鏡從臉上掉落,她兩手抓著墨鏡一邊,朝他耀武揚威地大笑:
“哈!你居然哭了!終於感到害怕了嗎,你這隻遲鈍的蟲子,我命令你立即解除對我的囚禁!”
磅礴的怒氣在虞澤身體裡橫衝直撞,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動。
他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快步走到公園一處廖無人煙的地方,將裝有書精的紙箱子放到了寫著“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旁邊。
虞澤伸手奪回自己的墨鏡,書精氣憤地叫了起來:“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搶血腥魔女的東西!”
虞澤:“……”冷靜,冷靜,殺人是要蹲監獄的。
“待著別動。”虞澤開口:“過會有人來接你就跟著他們走,他們會幫你找同類的。”
“我才不要找什麼同類!”她生氣地說。
虞澤才不管她說什麼,交代完畢後轉身就走。
遺棄兒童?不存在的。
他只是把撿到的無主之物上交給警察叔叔。
楊亮是上京市金泉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大中午的,他剛想在座位上打個盹,一個電話讓他不得不叫上正在午休的同事小趙一起出警。
小趙是剛進所裡的警校新生,她沒了午休,一點不惱,反而很興奮。
“楊哥,出了什麼事?”
“沒啥,小事!中央公園那裡發現了一個走丟的外國小孩而已。”楊亮看了她一眼,打破她對刑事大案的期待。
“小孩啊——那我們得趕緊去了,這年頭柺子多,說不定去晚了就會被潛伏在上京的人販子集團給——”
小趙話沒說完,楊亮就開門把她塞進了警車:“烏鴉嘴!說點兒好的!”
兩人趕到中央公園後,沒費多大功夫就在垃圾桶旁邊的紙箱子裡找到了一個金髮的女童,她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成人T恤,坐在紙箱子裡一動不動,聽見人聲才抬頭,眨巴著一雙雪青色的大眼睛朝他們看來。
“好可愛——”小趙忍不住驚呼。
就連身為男人的楊亮都忍不住在心裡贊同她的說法。
小趙看了看她所在的紙箱子,一臉疑惑:“奇怪,這麼高的箱子,她是怎麼進去的?”
楊亮儘量對箱子裡的女童露出“民警蜀黍”的和藹笑容:“小妹妹,你別怕,我們是警察,你叫什麼名字?你會說中文嗎?”
她看著他,睜著水潤明亮的大眼睛沒說話。
名校畢業的小趙覺得現在就是自己露一手的最佳時機,她親切地笑著:“Don't be afraid;We are policemen。”
“……”
“what's your parents phone number?”
魔女當然能聽懂這兩隻新來的小爬蟲在說什麼。
那個膽敢拋棄她的該死小爬蟲召喚了她,他們已經鎖定在了一起,小爬蟲能聽懂的語言,她當然也能聽懂。
呵呵,敢拋棄她是吧?
她要讓他哭著後悔今天的愚蠢!
虞澤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經紀人趙健的電話,趙健提出一會在他家中見面,商量一下今後的工作方向,虞澤一口答應。
已經三個月沒有新的工作上門,他們的確該商量商量以後的發展方向了,儘管已經過氣兩年,但虞澤仍沒有放棄翻紅的希望,因為只有翻紅,他才有機會證明他身上的汙水完全是有心人的惡意栽贓。
虞澤迫切地期待著趙健這一次的到訪能給他帶來工作機會。
虞澤將高階跑車停在地下車庫,乘電梯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屋裡靜悄悄的,和他一直以來習慣的安靜一樣,沒有聒噪到讓大腦充血的說話聲,虞澤滿意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才是他的日常生活。
想起那個自稱“血腥魔女”的外國書精,虞澤忽然想——她回不去書裡,是不是因為她的書壞了?
他以身家性命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毀壞那本書的。
誰讓那本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書桌上的書像密不透風的蚌殼一樣,緊緊咬在一起,翻也翻不動呢?
翻不開怎麼辦?
……再用點力唄。
於是,伴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