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虞澤的棉籤頓了頓,接著更輕柔地點在她的傷口。
他依然不知道她的過去,但是他一點一點瞥見了過去留給她的傷痕。
他想保護現在的她,還有未來的她。
就像曾經保護虞霈一樣。
他放下棉籤,為她的傷口輕柔地貼上創口貼。
他細心地按好創口貼的邊緣,抬頭看向金髮的少女,她也在看著他。
“想睡了嗎?”
她點頭,朝他伸出雙手。
虞澤頓了頓,將她攔腰抱起。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虞澤把少女抱回她的房間,讓她在床上躺下。
“明天起來洗澡,再把衣服換回去。”他給她蓋好被子。
她的下巴點著雪白的被子,點出一個小凹陷。
“早上我有戲,早餐給你留在桌上。”
點頭點頭。
“別亂跑,等我回來。下午我們去買衣服。”
再點再點。
“睡。”虞澤輕聲說。
給她掖好被角,他關燈後,輕輕走出臥室。
唐娜發覺自己正在一條灰濛濛的通道里狂奔。
她剛剛想停下腳步思考自己為什麼要跑,身後就傳來了尼貝爾那個老賊的聲音。
“邪惡的魔女啊,聽說你在打聽我的訊息,難道是終於醒悟,想要投入光明神的懷抱了嗎?”
她回頭一看,白髮蒼蒼但仍步伐有力的尼貝爾向她逼近。
她奮力運轉魔力,卻發現身體裡的魔力像是凝固了一般,當機立斷,她轉身就跑——現在她知道自己在跑什麼了。
她覺得哪裡怪怪的,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
“沒用的,今天,我就要彌補曾經的失誤。”
尼貝爾一揮手,她就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臉朝下地按到地上。
“你想做什麼?!”
唐娜奮力掙扎。
“也許你聽過,這個詞叫……嚴刑拷打。”
尼貝爾從身後拿出一個紅得發亮的烙鐵。
“不……”唐娜瞪大眼睛。
尼貝爾無動於衷,把燒紅的烙鐵用力按在她的屁股上。
“啊!!我殺你全家!”
一聲悲憤的大喊響徹公寓。
唐娜從床上睜眼坐起,茫然地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被人燙了屁股的屈辱感就像一腳踩空樓梯,不上不下地懸在胸口裡。
不遠處的窗簾大開著,一束明亮溫暖的陽光正好鋪在她身上。
她摸了摸被陽光烤得發燙的屁股蛋,放下屁股開花的恐懼,掀開被子往床下踩去。
有什麼絆住她的腿,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下徹底摔醒了她,唐娜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銀色吊帶裙歪歪斜斜地掛在她身上,裙子胸口的位置都快吊到了她的肚臍眼。
她低頭,看到兩隻肉肉的小手。
她又變回去了。
她試著變回少女模樣,發現不能隨心所欲地切換。
魔法書裡保管著她的魔力本源,魔法書被損壞了,她在魔力上也出著各種小問題。
她召喚出自己的魔法書,將書攤在床上一頁頁翻開。
經過這段時間的溫養和虞澤那邊轉化過來的魔力修補,魔法書散落的書頁已經逐漸粘合在了一起。
她看了看惡靈朱仲,他已經恢復到擁有基本神智了。畫框裡的他正在用自己變出來的兩個啞鈴鍛鍊肱二頭肌,下面的小字變成了
“朱仲,人類,高空跌落而死,特長動作指導,願望是戰勝虞澤。”
……真有志向呢。
唐娜收起魔法書,從衣櫃裡翻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她走出臥室,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喊了聲“愚蠢的人類,血腥魔女要用膳了!”
家裡靜悄悄,沒人回答她。
唐娜走到餐桌前,踮腳一看,桌子上擺著已經泡好的牛奶麥片。
他已經出去了嗎?
唐娜覺得腳後跟癢癢的,她低頭一看,發現上面貼著創口貼。
誰貼的?什麼時候貼的?唐娜茫然。
昨天——她想起昨天虞澤來找到她了,他揹著她回家……然後呢?
想了好一會也是一片空白,唐娜只記得最後聽見一聲溫柔的“睡”。
是他嗎?
哎……管他的呢,他居然敢不叫她就一個人走,難道以為她不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