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選擇,是露出真面目,還是死在這裡。”
她毫不留情地接連使出強力魔法,攻得黎弘節節敗退,黎弘被打得火起,開始還擊。
他不像他表露出來的那麼弱,他曾說過自己不是“戰鬥型人才”,但事實是他不僅能在唐娜的強攻下儲存自己,還能找準間歇迅速反擊,不落下風。
飛散的符籙和魔法陣不斷撞擊,燃燒的符籙殘渣和幽藍色的星芒漂浮在空中,紅和藍不斷交織,殘渣對星芒,空中不斷閃現電光。
漫天的細雨下,兩個似敵似友的人在這一刻扯破了臉皮,鬥得你死我活。
終於,一條從雨中彙集的肥壯水蛇將黎弘的身體摔在了天台鐵門旁的石壁上。
從石壁上伸出四個手銬腳鐐,牢牢地禁錮住黎弘的四肢。
“你想幹什麼?!”
黎弘在牆上用力掙扎著。
一把看不見形容,被耀目的白光圍繞的匕首出現在唐娜手裡,她走到黎弘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殺了你。”
“玩笑到此為止……”黎弘說:“你真的要為了一個惡靈殺了我?”
“為什麼不?”唐娜舉起匕首,閃耀著白光的刀尖正對著黎弘心臟,她一字一頓地說:“選,是暴露身份,還是死在這裡。”
虞澤朝她走了過來:“娜娜。”
他想告訴她,他們可以把黎弘交給袁夢或者池羚音處置,然而他剛剛喊出她的名字,她就朝著黎弘的心臟用力刺了下去!
黎弘臉色大變,說時遲那時快,他張嘴猛地在自己舌尖咬了一口!
一道白光瞬間包圍了他和唐娜。
“娜娜!”
虞澤想也不想地朝唐娜撲了過去!
一道熾熱的白光閃過整個天台,白光過後,天台空無一物,窸窸窣窣的細雨掩蓋了所有喧鬧存在過的痕跡。
夜,越來越深了。
唐娜的意識不知漂浮了多久,一股涼涼的感覺牽引著她的意識回到了身體。
漸漸的,她意識到有人在小心擦拭著她的臉龐。
聞到若有若無的玉蘭香氣,唐娜身體裡條件反射洶湧起來的魔力又慢慢平息下來。
她頭痛欲裂,試了幾次才睜開眼。
虞澤正在用一塊黑色的破布給她擦臉,他赤裸著上身,手臂上包紮了一段同樣的黑色布料。
他腳旁的沙灘上散落著幾根黑色T恤的殘骸,還有一件平鋪在太陽底下的牛仔外套。
沙灘?唐娜心裡生起疑惑。
虞澤擔憂地說:“你還好嗎?”
“這是哪兒?”
唐娜抓著他的胳膊坐了起來。
“……不知道。”虞澤說:“看上去不像是在中國。”
一望無際的碧藍海洋映入唐娜眼簾,面板上傳來空氣炎熱的溫度,她眯著眼,感覺到臉上有光影晃動,抬起頭來,粗壯高大的椰子樹在風中搖晃著寬大的葉片,樹葉下結著好幾串碩大的椰子。
……這是被黎弘甩到地球另一邊去了嗎?
唐娜想要從地上站起,卻發現頭依然昏昏沉沉的,連路都走不穩,虞澤一把扶助踉蹌的她,說:“你在發熱,最好休息一下。”
唐娜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說:“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在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從高空墜落了,幸運的是下面正好是大海,不幸的是海里佈滿暗礁,還好我們墜落的地方離岸邊不遠。”
唐娜皺起眉,她只記得被捲入一陣白光,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的記憶中似乎是有溺水的感覺,如果不是身邊有虞澤,偉大的血腥魔女怕就要死於溺水了。
要真這樣,她去了地獄都無臉做人。
“我帶著你游上了岸。之後你昏迷不醒又發起了熱,我不敢走開,就一直守在這裡。”虞澤從棉質長褲裡掏出兩個手機:“還有一個壞訊息要告訴你,我們的手機都開不了機了。”
唐娜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不僅精神疼,身體也真的疼。
她看向虞澤手臂上的簡易包紮,仔細打量了一遍他的身體,發現在他右腿上也有同樣的布條包紮。
她說:“布條取了我看看。”
希望以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的治癒魔法沒有忘光。
虞澤解開布條,露出下面擦傷嚴重的傷口,他膚色白皙,襯得傷口更加刺目,看得唐娜不由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