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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娜和虞澤毫無疑問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那兩個。
金髮的少女剛剛高到黑髮青年的胸口,她說話的時候,燦爛大笑的時候,她總是微微仰著頭,專注地看著比她高出一頭的青年,那雙雪青色的溼潤眼眸裡好像只有他的身影,而青年也總是用目光伴她左右,他不苟言笑,但是看著金髮少女的時候,眼中卻有融化寒冰的溫柔。
周圍人群不少,但他們都淪為了他們故事的無聲背景板。
世界很寬廣,但青年和少女的世界好像只有他們彼此。
唐娜率先發現一條向山上走的石路,她興奮地拉著虞澤往山上走去。
“你穿著木屐不方便爬山。”虞澤說。
“方便。”她毫不猶豫地說。
虞澤問:“你走累了怎麼辦?”
“走累了有你。”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神充滿信任。
虞澤能感覺他的喉結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地動了一下,就像他現在蠢蠢欲動卻又被理智壓制的雙手,他想把她狠狠抱進懷裡,質問她為什麼能夠一天比一天可愛。
“……你不能再可愛下去了。”他啞聲說。
她走在他的前方,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一臉疑惑地回過頭來:“你說什麼?”
他的心跳再這麼加速下去,他會死的。。
漫長空曠的石路上只有他們的身影,櫻花樹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遍山楓樹,到了秋天的時候,可以想象到這漫山的火焰,但是現在,這只是一條略顯乏味的上山路。
這大概是山路上如此清靜,只有他們兩人的真正原因。
她明顯已經失去興趣,卻為了已經爬完的那半條山路而繼續支撐。
十五分鐘後,他們終於爬上山巔。
整座嵐山公園的粉色花海都匍匐在他們腳下,輝煌美麗的粉色花海在風中靜靜搖曳,獎賞著他們徒步爬山的決定。
他們站在山崖邊的白色圍欄前,盡情地欣賞著靜謐柔美的花海。
“你還記得我們剛剛遇見的時候嗎?”他忽然問。
“記得呀。”她握著白色圍欄,轉過頭來看他。
“你罵我是蟲子,用火星子燒我,往我身上吐口水……”
“我沒有!不是我!別瞎說!”她瞪大眼睛。
“還燒壞了我的門,我的洗衣機,大手大腳花錢,讓我不得不賣掉心愛的鞋子……”
“是誰?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你!讓我血腥魔女為你撐腰!”她鬆開圍欄,理直氣壯地擼起袖子。
寬大美麗的振袖剛剛挽起就又掉落下來,一如她出口就會被戳穿,肥皂泡泡一樣無力的辯解。
他用平靜的目光拷問著她的良心,片刻後,她挽住他的手臂,把頭靠了過來,悶聲說:“你別生氣嘛……”
虞澤嘆了口氣,她也不想想,他怎麼可能對她生氣?
他說:“把你丟到公園,對不起。”
她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過了一會,用低若蚊吟的聲音說:“對警察撒謊說你是爸爸……對不起。”
“讓你為我撒謊……對不起。”
“把你的錢花光了,讓你只能買特價處理的紫菜包飯……對不起。”她說到後面,聲音變了,雪青色的眼眸裡閃起可憐兮兮的淚光。
在她金色盤發裡的絹花跟著春風一起搖擺,就像開在她髮間的又一處風景。
虞澤心裡又酸又澀。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感動真的可以讓人落淚。
他剋制著不僅湧上心口,還想往眼眶湧的酸澀,繼續說:“把你的魔法書撕壞了……對不起。”
“我騙你和我簽訂契約,假裝是要幫你,其實是把你當做祭品,一旦你達成願望了,你就會被契約拿走生命……”
虞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著她的表情在她臉上崩潰。
“我差點殺了你……對不起……對不起……”斷了線的眼淚珠子從她眼中接二連三地掉落出來,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緊閉著雙眼,滿臉傷心和害怕,泣不成聲地說:“對不起……”
她哭著,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她平時總是喜歡抓他的手,但是就如她臉上此刻的害怕一樣,她的手也只敢抓住他的衣角,她惶恐地看著他,害怕他下一刻就開啟她的手。
她的害怕寫在臉上,讓他出口的聲音都哽咽了。
“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他不想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