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本就冷淡的眉眼更淡了:“有問題?還是說,裴家已經窮的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了?”
秦笙“哦”了一聲,理解:“也是,不孕不育不好治,是該省著點。”
秦雪華:“……”
就很氣,氣到說不出話的那種!
秦雪華還想說話,卻被一聲冷沉的喝聲打斷了。
裴永壽本來是不準備現身的,但眼看著秦雪華完全被秦笙牽著鼻子走,他生怕秦雪華再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來,只能走了出來。
他直接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工作人員,道:“錢從這裡面扣。”
秦雪華張了張嘴,想說話,可對上裴永壽警告的目光,她只能將滿腔的不甘憤怒壓了下去,直憋的臉都青了。
工作人員接過銀行卡,卻遲疑:“這培元草……”
裴永壽深吸一口氣:“給她。”
今天他要是拿走了這培元草,就算坐實了裴宇無法生育的事,這無論是對裴宇,還是對裴家,都會造成巨大的打擊。
他當然不願意平白花這五百萬,但比起錢,他更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把整個裴家都搭進去!
不過也不算白給。
裴永壽眸光閃了閃,看向秦笙:“既然誤會都解除了,笙笙你就別跟你媽置氣了,走吧,跟爸爸回家吧。”
不錯,在裴永壽看來,只要能把秦笙重新哄回裴家,那培元草就還是他們的。
更不要說秦笙本身的價值就絕對在五百萬之上了。
這個交易,並不虧。
他想的是挺不錯的,只可惜……
秦笙抬眸,清冷的眉眼間帶著疑惑:“我什麼時候說要回裴家了?”
裴永壽一愣:“你不是……”
話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裴永壽意識到了,從始至終,秦笙只是叫他們付錢,卻從來沒說過要跟他們回裴家的話。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秦笙,你可要想清楚了。”
“她不用想。”一道聲音從秦笙背後響起,傅景珩起身,修長的身軀將秦笙整個籠罩在了他投下的陰影中。
他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發頂,彎唇一笑:“我家姑娘,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需要考慮任何東西。”
秦笙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男人一張古韻天成的臉上泛著笑意,柔化了疏冷的眉眼,他也在看她,帶著幾分暖,幾分柔,以及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縱。
秦笙的指尖動了動,收回了視線。
傅景珩眉眼間笑意更甚,卻在看向裴永壽的瞬間,消融於無。
“倒是裴家主,”傅景珩居高臨下的看著裴永壽,輕嗤,“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和你夫人親自將笙笙趕出裴家的,這會兒又在這一口一個爸媽的,什麼意思?”
“後悔了?”他眉眼愈冷:“晚了。”
男人的氣勢太盛,光是站在他面前,裴永壽便覺得手腳冰冷。
但當著安城這麼多權貴的面,他終究不願意丟了顏面,只能強撐著道:“晚不晚不是你說了算的,不管你是誰,這都是我裴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
傅景珩低笑一聲,看向秦笙:“哥哥是外人嗎?”
秦笙看他一眼,抿唇:“內人。”
傅景珩喉間發出了一串低沉的笑,瞥眼看向裴永壽:“聽到了嗎?”
裴永壽當然聽到了,他的臉色難看的不像話。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在以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裴永壽終於撐不下去了。
他猛的一甩手:“秦笙你好自為之!”
話落拉上秦雪華就離開了。
人群漸漸散去。
傅景珩一手接過秦笙手中的培元草,一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走,哥哥請你吃飯。”
沒走幾步,獨屬於女孩兒的清冷的嗓音響起,有點低,卻很清晰:“謝謝。”
秦笙道。
傅景珩腳步一頓,側首看她。
忽而展顏一笑:“不必。”
是真的不必。
畢竟他欠她的,是一條命。
這些,又算得上什麼。
*
吃飯是不可能吃飯的,這會兒才兩點多,吃點心還差不多。
秦笙中飯吃的不少,又喝了杯奶茶,因此沒多大胃口,只打包了兩塊紅絲絨蛋糕就完事兒了。
培元草已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