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沒來得及回答,先回答他的是謝蓁。
謝蓁從廖文昌說這兩幅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開始就維持不住那份淡定了。
下意識的就朝秦笙看了過去。
看了足有好幾秒,還是不信。
這會兒聽到廖文昌的詢問,她便笑了一聲,道:“廖大家,那您覺得這幅字,可能是出自一名十七歲的小姑娘之手嗎?”
十七歲的小姑娘?
那當然不可能的。
先不說這書法中表現出來的風骨、閱歷、經歷等絕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擁有的,就說書法之道,不僅需要常年不斷的練習,對腕力,筆力等的要求相當之高,不是一個小姑娘就能達到的。
謝蓁讀懂了廖文昌的神色,再度彎唇一笑,衝秦笙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道:“第二張字帖是這位秦小姐一個多小時前寫的,至於第二張……”謝蓁頓了頓,意味深長的道:“她說也是她寫的。”
這句“她說也是她寫的”,說的很妙啊。
秦笙眉目微抬,朝謝蓁看了過去。
有兩三秒,彎了彎唇:“都被扣住了還堵不住你的嘴?就這,你還說我爸誤會你了?”
當別人都瞎了還是傻了,能看不出她在針對她?
後一句沒說,但在場的當然沒有傻子,不少人都壓著唇笑了起來。
顧忌著兩位軒轅大佬在場,大家不敢放開了笑,因此笑聲又輕又壓抑。
但對於謝蓁來說,卻如同一個響亮的巴掌揮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臉色不受控制的一變。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秦笙繼續道:“自己沒錢買不起我的字帖就算了,現在有出得起錢的人要買了,你還想攪局?”
“這是多看不得別人好?”
一句話,把謝蓁釘死在了“嫉妒”的恥辱柱上,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秦笙也已經轉開了視線。
她看她的大客戶廖文昌去了。
冷淡著嗓音問她:“兩幅都是我寫的,但這幅已經送給傅爺爺了,不賣,你想要的話回頭再寫一副賣你。”
頓了頓,強調:“一模一樣的,就十三個億,不滿意包退包換。”
廖文昌很想說,寫一幅好字,功底是其一,但很多時候,還是要看機緣的。
機緣可遇不可求啊。
就說他自己,一年寫的字帖沒有一萬張也得有個八千張吧。
但真正能讓他滿意的,夠格拿出去買的,也就了三到五張,五張就已經是狀態相當好了。
但對上女孩看似清冷,但又透著認真的眸子,到口的話就頓了一下。
想了想,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秦笙臉色瞬間舒緩了許多,隨手就扯了不久前寫的那張字帖遞給他:“送你了。”
廖文昌:“……”
頓了下,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這幅字雖然遠比不上第一幅,但也稱得上一流水準了,尤其是其中的筆法,章法,構法,筆勢等還是很有參考學習和鑑賞價值的。
既然是白送的,那當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謝蓁本就唇角的笑已經徹底維持不住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只看在場眾人的臉色就知道了,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相信了那幅字確實是秦笙寫的。
那相應的,她的所作所為,就徹底成了一場笑話。
雖然沒人看她,但謝蓁依舊僵硬了臉色,要是可以,她恨不得當場離開這裡。
可不行。
雙肩依舊被扣的死死的,守在門口的剩下的衛兵也緊緊的盯著她。
這會兒別說走了,她稍有異常,都會被人當做心虛,從而坐實了罪名。
不行,她必須穩住。
謝蓁深呼吸壓下繁複的情緒,扭頭朝正電腦的方向看了過去。
正巧負責篩查資訊的衛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眉心擰的緊緊的。
謝蓁微提著的心,瞬間鬆了下去。
她垂下了眸子。
衛兵起身後就快步走到了軒轅靖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幾句,然後就靜靜的等著吩咐了。
軒轅靖眉心擰了擰,視線掃過謝蓁,本就微沉的眸子更是劃過了幾分厲色。
但這會兒暫時還拿不出證據,就算是他,也不好隨意把人扣押了。
思索片刻,還是抬起了手。
就在這時,秦笙側眸朝他看了一眼,伸出了一隻手:“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