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顧長裕和顧長漪或憤怒,或傷心的聲音傳入耳中,三位族老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立刻沉下了臉色。
跟外界的家主族長不同,在古武界,族長不僅擁有極大的權利和威望,還是一個家族的象徵。
族長受辱或受到迫害,那就是對整個家族的侮辱。
就說當年顧玥茗的那件事。
雖然當初那件事鬧的很大,尉遲家多番上門相逼,族老會,家族眾人都對顧東原為了一己之私不顧大局的行為感到極為不滿,但也只是不滿而已。
還沒人敢對他動手,或者逼迫他退位。
最後他之所以會讓出了族長之位,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自覺理虧,每次對上尉遲家的時候都會讓他們三分。
幾年下來,他自己這族長當得不順心不說,還連累顧家的排名一掉再掉,最後便主動辭去了族長之位。
其實本來照顧家這邊的意思,顧東原雖然退下來了,但還是由他的兒子顧延平繼任族長之位的,但中間又發生了些事情。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顧西原繼任了族長,這一當就是二十二年。
多年前往事從腦海中劃過,大族老三人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抬眸朝顧延平看了過去:“不說你三叔是我們顧家的族長,就說當年長烜被尉遲仲擄走,險些喪命,也是你三叔冒著生命危險帶人救出的長烜,還因此身受重傷,落下了頑疾。”
“當初你可以為了這份恩情讓出族長之位,如今怎麼就不記得,把堂叔扣押關在地牢,顧延平,這件事,你要不能解釋清楚了,你就帶上你那個同樣忤逆不尊的妹妹滾出顧家吧!”
“我們顧家不需要你們這些眼裡只有自己的畜生!”
大族老是真的怒了。
其實不止大族老,上到族老會,下到顧家的傭人僕從,都對顧東原這一脈積怨已久。
從顧東原到顧延平和顧玥茗,再到顧長烜,顧家大房這一脈,天賦是毋庸置疑的出色。
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同輩中最出色的存在。
可他們每一個,都沒有承擔起壯大顧家的責任。
顧東原和顧延平因為女兒妹妹置家族於不顧。
顧玥茗為了一己之私逃婚。
顧長烜倒是沒做錯什麼,但有時候,不做為本身就是錯誤。
再出色的人,於家族無用,就是廢物。
他們顧家,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顧延平神色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淡淡的道:“我也沒想留在顧家了。”
這樣只有利益沒有情感的家族,他早就待膩了。
但在離開之前……
顧延平從身後的案几上拿過一張紙,展開後放到了三位族老面前的桌子上,道:“這是當年小茗婚約的真相。”
又將另一邊厚厚一疊的信件取過來,抽出了最底下的那封:“這是二十五年前顧家和尉遲家爭奪東邊靈礦的真相。”
倒數第二封:“這是二十四年前我爺爺讓出顧家西水街商鋪的真相。”
倒數第三封:“這是二十四年前我輸了比武會的真相。”
……
顧延平停頓了一下,目光冷沉至極,將倒數第八封信件遞了過去,道:“這是我兒被綁擄,險些喪命的真相。”
顧延平每遞出一封,三位族老便看一封。
從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心中發沉,這會兒竟是有些不敢伸手去接下一個信件了。
可顧延平的動作不會因他們的不敢而停止,甚至連速度都沒有慢一分。
倒數第九封,倒數第十封,倒數第十一封,一直到第五十三封。
顧延平將最後一封信件遞了過去,沒什麼起伏的聲音:“這是我父被逼跟尉遲奉比武,卻在比武前夕被下藥,最後慘遭暗算受傷的真相。”
顧延平將雙手自由的垂落身側,繼續道:“還有這三年的囚困,不間斷的謀害,要不是這次小茗一家回來看望,葉大人看在笙笙的面子上特地趕過來給我爹看病,剛好發下了房間裡的香料不對勁,這會兒我爹或許已經不在了。”
大族老三人已經看完了所有信件,這會兒都不敢問香料的事是怎麼回事了,一張張老臉,漲的通紅通紅的:“延平,我們不知道……”
“知不知道都不要緊。”顧延平打斷了他們,冷著嗓音道,“我只想問一句,憑顧西原這些年做下的這些事,憑他一再謀害我大房一脈,險些害死我爹我兒子,我只是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