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太覺得吧,正常情況下,但凡是人看到這個場景,第一句問的都應該是:這是怎麼了,季太太你沒事吧。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玥茗一照面就會問她怎麼會在這。
這讓她準備好的說辭都沒法立刻說下去了。
臉色好一陣變幻後才道:“秦太太這是什麼話,今天會出現在這的,當然是來參加秦小姐的生日宴的,這還用問嗎?”
顧玥茗就呵呵了。
她莫得感情的笑了笑,道:“哦,這樣啊。”
季太太:“……”
這什麼人啊,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季太太臉色微黑,但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壓下了脾氣道:“秦太太你看,我這不小心摔了,把紅酒濺到身上了,不知道你們家準備的備用更衣室在哪,可以帶我過去換個衣服嗎?”
顧玥茗依舊莫得感情的微笑:“不可以。”
季太太是真的愣住了,好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直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不斷傳入耳中,她才回過神來,一張臉青紅交加的。
也顧不上客氣了,冷下了聲音就道:“顧玥茗,你什麼意思,這就是你們秦家的待客之道嗎?!”
顧玥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正想說話,女孩清冷的聲音便從她身邊響了起來。
秦笙代表她媽發言,淡聲道:“待客有道,首先得這個‘客’是真客,才值得我秦家招待。”
“我媽的意思是,我們家的備用更衣室是為受邀而來的客人準備的,而不是你。”
顧玥茗在心裡為自家閨女點了個贊,微抬著下巴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今天這場宴會,不僅是秦笙的生日宴,成人禮宴,還是他們和傅老爺子那邊商量好的秦笙傅景珩的訂婚宴。
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參加宴會的人選,都是顧玥茗和秦錚討論了好幾天後親自寫的邀請函,連邀請的具體人員的名字都寫進去了。
甚至為了防止不和諧事情的發生,他們在派人送請帖的時候,還是特地讓手下的人提醒了受邀人員:拒絕蹭邀請函行為。
所以除了極個別特例,比如謝朝那樣的——顧忌到兩個老人的情緒,只能把人邀請了過來。
其他人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既夠牌面,又跟秦家關係不錯,為人也不錯的人。
很顯然,季家母子不可能在秦家的邀請的賓客之列。
顧玥茗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混進來的,但總歸不是他們邀請的就是了。
今天但凡換個人,顧玥茗為了宴會的圓滿可能也就當做無事發生,息事寧人了。
但對方是季太太,這個不僅一再招惹她,還妄想打她女兒主意的人。
不行。
她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季太太這一摔絕對不是意外,絕對是別有目的的!
很可能還是賊心不死的想打她閨女的主意!
因此哪怕周圍的人的目光已經有些不對勁起來了,她也還是梗著脖子道:“季太太不是衣服髒了嗎,既然如此,還在這站在幹嘛,不趕緊回家換衣服嗎?”
季太太的臉又青又紅的,心中羞憤欲死,她視線掃過邊上已經圍了一大圈的人,咬了咬牙,突然身形不穩的一個踉蹌。
眾人只聽到挺清脆的一聲“咔嚓”聲響起,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季太太已經跌坐在了地上,一張臉慘白慘白的,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她額間滑落。
季太太嘶嘶的吸著氣,一邊捂住自己扭到的腳踝哭道:“好痛,好痛,我的腳,我的腳好像斷了!”
扭到腳是真的,痛也不是演出來的,這下子,本來還忍著不說話的一旁的太太小姐們忍不住了。
紛紛朝顧玥茗看去。
一名太太道:“秦太太,您看,到底是你們秦家的宴會,雖然季太太不在你們的邀請名單裡,但來者是客,還是先把人抬下去請個醫生看看吧。”
“張太太說的對,季太太都這樣了,先救人要緊。”
“季太太不請自來是不對,但來都來了,直接把人趕出去也不好吧。”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雖然說話都還算客氣,但言語間已經有些不滿了,皆是覺得顧玥茗母女剛才的行為有些過分了。
畢竟,季家雖然跟秦家交情不深,但同為安城豪門之一,多少還是有些來往的,人不來就算了,這都來了,還要把人趕出去,確實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