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空白,我們無從知道發生了什麼,這輛車於凌晨3時10分駛上了洛寧入口,在23公里處楊溝灣大橋逗留了應該有一段時間,這一點沒有證據,是推測出來了,因為橋下就是洛河,當天凌晨6時,顧從軍被兩位到沙場的民工發現,發現的地點,距這座大橋16公里……他是赤身裸體被發現的,腦後受了重擊,之後被地方警察救起,不過清醒後,卻失憶了……”
回放著洛寧警方提供的詳細圖片、影片資料,前後銜接在一起,每個人的腦海裡跳出來了相同的一個判斷:殺人滅口!
動機很明顯,牽涉這麼大的案子,只有死人才能讓活人放心。
“洛寧警方的協查是兩週後才被發現,為了避免被察覺這個人已經被我們盯上了,而且其時我們也無從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憶,所以做了冷處理,一直任由他棲身一處民工工地……這段時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這位顧總經理為了保護他的工友,把幾位暴力收債的打傷了,手段相當殘忍,但意外的是,其中居然有一位在逃嫌疑人……這個機會把他送到了輿論風口,順理成章地,被彭州他這些舊部接回來了……”
尹白鴿停頓了下,等著這些同行消化震驚,片刻後她解釋道著:“不用奇怪他為什麼做這件事,據數位腦科專科診斷,他是創傷和心因的綜合作用引起的失憶,在失憶後接觸的環境,已經把他變成了另一個人,據我們的內線反映,此人和先前在公司已經判若兩人……我都有點不相信,在三個月前查處他參與賭博案的時候,我和他見過面,於是我在前天借用了他常去的心理診所,扮成心理醫生,他根本沒有認出我來,失憶沒有假,而且是全盤失憶了……”
下面在竊竊私語了,和高銘、範承和討論過的一樣,這種事應該怎麼辦?然後一討論會發現,根本沒有辦法。
“還有一件事,雖然他記不起我,但他在和我見面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就識破了我的身份。”尹白鴿道,她回放著當天偷拍的錄影,當看到貌似誠懇的大兵居然悄悄拿手機當監視裝置揭破尹白鴿身份時,高銘和範承和這兩位老偵察都咂舌了,反應這麼高,隱藏的這麼好,怪不得能金蟬脫殼。
“基本情況就這樣,他從診所這裡出來,就襲擊了兩位偵察員,然後跑到分局報警,分局不知道我們專案組在這裡設點,結果出動了兩隊特警圍捕……”尹白鴿眼睛使勁睜了睜,像是被噎得無法消化這種烏龍事,她尷尬道著:“我本身就是學警察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的,關於人格的裂變在理論上有這樣一種解釋:雙重人格屬於精神類疾病,但恰恰是這種人,他的情緒、感覺、判斷、反應,比正常人要敏感的多,我一直很懷疑這種理論,不過親身實踐之後我才發現,那種敏感,幾乎洞悉到每一個細節。”
這句話讓見識過的高銘和範承和深以為然,兩人直覺得栽得跟頭不冤枉。
而聽了許久馬文平局長卻是置疑道:“這個人還有價值嗎?畢竟失憶,而且,這種情況,都可能成為他逃脫制裁的護身符啊。”
“我們換一個思路,假如他參與了銷燬或者藏匿憑證,那對於試圖保守這個秘密的人,他還有沒有價值呢?我要說明的一點是,不管是創傷性還是心因性失憶,不管是雙重人格還是多重人格,被遺忘的記憶,在某種特定的刺激下,都有可能重現。”尹白鴿如是道,她的臉上,泛著詭異的笑容,和剛才相比,彷彿也換了一重人格一樣。
這個就把在座的都刺激到了,個個精神回覆了很多。
對呀,萬一想起來呢?
……
……
憑證……憑證……
在財務部田曉萍的手裡,寫完,壓戳,她墊著硬物,仔細地撕下一張,遞給了這裡的負責人。
“是它……就是它。”
大兵喃喃輕語,這個熟悉的物品勾起了連鎖回憶,像不連貫的片段回到了腦海裡,好像有一個男人,在諄諄教誨他,這些東西要收集好。好像財務部這位女人,端著紙箱,好多紙箱東西,交給他,箱子裡,都是這種憑證……對了,還那些回收的原始股,花花綠綠的,他總是按時……送給,泉山區那家……
“顧總。”秘書劉茜嬌軀輕輕蹭了大兵一下,嗲聲叫。
臥槽,記憶瞬間中斷,嚇得大兵一個激靈,渾身抖了一下。
“啊?您怎麼了?”劉茜緊張地問,看大兵的臉色非常不好。
“我……我他媽我。”大兵瞪著眼,差點一大耳光扇上去,好容易想起來點,全給打斷了,可眼睛所瞪之處,卻是劉茜白嫩的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