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豆豆,你不是叫他豬八戒叔叔嗎?他是不是個笨蛋。”
“嗯……才不是呢。”豆豆嗔怒了,抱緊了張如鵬。
“呵呵,你挑拔不了我們,我和豆豆認識的最早。”
老張那幸福勁啊,別提了,連尹白鴿都覺得酸得慌,她揮手道著:“走吧走吧,你倆大老爺們,敢情還這麼膩歪啊,還是剛才橫眉冷對容易接受點。”
“哎喲,調劑一下,看把教官憋得快瘋了。”範承和道。
“你們別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我就不信你們心裡舒坦。他媽的這就是沒事找事,別說我們特種警察,看片警打人能比我們輕了麼?這兒教的出去的,那個不是一招制敵?”張如鵬瞪著眼道,當然不服,永遠不服。
“當著孩子別說這些。”尹白鴿打斷了,這話立時見效,張如鵬閉嘴了,範承和故意訓著他道:“看看,給孩子留個多不好的印像,什麼打人不打人的。”
三人都中止這個話題了,豆豆瞪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迷茫,張如鵬反倒不好意思了,卻不料小豆豆道著:“叔叔是好人,叔叔打的都是壞人。”
老張一愣,表情悽楚了,有點欲哭無淚和豆豆擊掌道著:“瞧瞧,連孩子都知道我們沒錯,謝謝理解啊,豆豆!”
這一對心心相印的,可把尹白鴿和範承和看牙疼了,一行步行直到隊部,豆豆在歡喜地喊著媽媽,和石處長說話的陳妍匆匆起身,笑容燦爛地迎向張如鵬,老張敬禮,姿勢雖然標挺,可那樣子實在是侷促。
這真不是個小場面,還醞釀著大事呢,剛剛坐定,外面敲鑼打鼓就來了,是陳妍的父親帶著喜慶樂隊,專程給隊裡送匾來了,那個老頭的瘋病自從見到女兒已經不治自愈了,抱著張如鵬比兒子還親熱,反倒是張如鵬尷尬到快不知道手往哪兒放了。
喜慶中,誰也沒注意,尹白鴿悄悄地躲到了樓後,她拔著孫啟同的電話,一接通,直接彙報道:“孫副廳,張教官情緒很好,狀態也很好。”
“我不是要很好,要達到巔峰。”孫啟同在電話裡道。
尹白鴿想想回複道:“已經是了……我能問下……”
“不能問,也不要打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幾個走私分子,還收買不到我這種級別的官員……夠了嗎?”孫副廳在電話裡,不客氣地問。
“夠了,謝謝。”尹白鴿道,聽著電話裡嘟嘟的盲音發怔,第一次領導會向下屬自證他的清白,第一次領導會關心下屬的心情。也是第一次,她對自己所在的組織有一種深深的期待。
可她心裡糾結的一個問題仍然沒有解決。
大兵,對,大兵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勢所趨之下,一個個體往往都如滄海一粟,她知道那怕被放棄、被拋棄都是正常的,在這個共性的隊伍裡,往往會忽視個性的命運,那些被淘汰的,會被視作為一種犧牲,視作法制進步的犧牲。
會是這樣嗎?
尹白鴿痴痴想著,他看到了陳妍破鏡重圓的一家,和隊裡的警員是那麼喜出望外,忍不住有點挽惜,這個場合如果大兵也在該多好?
……
……
而歧途上的大兵正在越走越遠。
車疾馳向大店鄉,座位上的毛勝利被嚇得不輕,大兵一伸手他就躲,一瞥眼他就哆嗦,實在是這個前警察比嫌疑人還黑啊,玩得不是疾速就是想製造車禍,別說是真想他死,就是假的也怕失手啊。
“嗨,還有多少貨?”大兵問。
“有好幾噸吧。”毛勝利道。
嘎唧,車一急剎,人一前傾,然後瞬間又加速,車打了個擺,大兵車開得像神經病了一樣,扭了兩傢伙,嚇得毛勝利死死握著車把手,心驚膽戰地看著前方。
冷不丁大兵又問:“王大強說十幾噸呢,要不是有這麼多,誰特麼顧得上跟你們玩命啊?到底多少?”
“不少,不少,十幾噸。”毛勝利緊張的惶恐,脫口而出就後悔了。
大兵車又一扭惡聲惡氣道著:“你特麼還說瞎話是吧,王大強明明告訴我,五十噸打不住,你擠牙膏是吧?”
“沒那麼多啊,高嶺土含量才千分之幾,篩一噸容易啊?”毛勝利苦著臉道,這算是被訛上了。
大兵此時卻平復了,笑著問:“是啊,我原來的隊伍裡可是有稀土專家,就按你們濫採的土方也能算出存貨啊,再問你最後一次,到底有多少貨?”
蹭一腳油門,車速飛快了,毛勝利被顛來顛去的,那有空細細琢磨,稍一遲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