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張如鵬的位置,一座幾人高的渣石堆堵住了視線,他看不到那個掩體,掩體裡的人也看不到他,跑到此處,他聽到了火車的聲音,這讓他心慌更甚了,有點懷疑不是自己這方在拖對方,而是華登峰這個奇人在拖他們。
“注意……他們要跑,不要靠近,華登峰的出槍太詭異,我們不是對手。”
大兵如是道,他莫名地感到一陣恐懼,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都說置生死於度外,他一直以為自己能達到那種高度,可現在,卻奇怪的有種恐懼的感覺。
他跑著,他飛快的跑著,整個人像飛起了,踏在渣石上,踏在汙土、踏在垃圾上,跑得氣喘吁吁,已經衝過了那個掩體的位置,而在他身後,一列鳴笛的火車已經呼嘯而來,他遠遠地看到,躲在掩體後的牛再山貼著牆,蓄勢了。
火車越來越近,砰……似乎在軌噪的聲音裡響槍了,然後牛再山一揚手,什麼東西飛起來了,肯定是土手雷,扔去的方向是張如鵬他們的方向,一扔,這個人撒腿就跑,而斜向高銘幾人也發現了他們要用火車阻隔視線的企圖,槍……人……露頭了。
“小……心……”
大兵徒勞的喊著,那份恐懼蔓延著,此時華登峰根本看不到,危險根本沒有解除。
砰……槍響了,依然在軌躁音中。
大兵看到了正瞄準射擊牛再山的一位,像被擊中的要害,頭一偏,仆倒了。
列車呼嘯而過,什麼都看不到了……
……
……
轟……轟……兩顆土手雷炸開,張如鵬幾人伏著身不敢稍動,列車駛過,隔絕路南北方向,看不到高銘他們了,張如鵬瞬間發現了華登峰的企圖,槍口對準門口,噠噠噠,連續點射,壓制出口。
砰……砰……磚縫後的槍口,不緊不慢,朝著他們開槍,一顆跳彈又傷到了一名武警,槍口下的牛再山身影卻越來越小,氣得一名武警起身要追。
“嗨,快趴下。”張如鵬嚇了一跳,順手把槍扔出去了,直砸在對方的腿彎上,他一個趔趄仆倒了,砰聲一顆子彈從頭上飛過了。
這一閃而逝的機會被華登峰抓到了,門口人影一閃,那人像狸貓一樣現身了,一現身就追著火車跑,張如鵬大喊著:“追!”
顧不上檢槍,掏著手槍,嘭嘭叭叭在背後響槍,華登峰幾次想搶著扒上火車都未得逞,只得沿路飛奔,不時地朝後回身一槍,那槍法齊準,準到張如鵬幾人不敢追得太急。眼見著列車駛過,他看到那一組被列車隔著景像時,頭嗡聲一下子懵了。
範承和正抱著高銘撕心裂肺的哭嚎著,高銘脖子以下全是血,眼見著手臂無力地垂下了……
“槍給我……王八蛋,今天看誰死誰活。”張如鵬奪了一名武警的槍,警告著兩人不許跟著追,他自己卻咬牙切齒,提槍狂奔追上去了……
……
……
跑了,跑出來了,牛再山順著一處土坡,蹭蹭往下溜,回頭看不到了後面的追兵了,那種劫後餘生的興奮讓他狂喜了,有二哥在他根本不懼,他知道二哥變態的程度的,瞎了一隻眼都不用瞄準,甩槍都能敲中空中麻雀的水平。
蹭蹭蹭溜下土坡,他起身拔足狂奔時,不知道什麼地方響起了一個聲音:嗨!
下意識地側頭,卻不料砰砰兩槍,他腿上一陣劇痛,啊聲栽倒了,一低頭,看著被打穿的左腿,他殺豬介地嚎叫起來了,手持著槍砰砰亂開一氣。
砰砰……又是兩槍點射,槍聲嘎然而止,牛再山驚恐地看著自己不翼而飛的槍和半個手掌,一時忘了疼痛,愣了片刻才感覺到一陣鑽心的劇疼,疼痛讓他失心瘋地大喊起來:
“二哥,救我……二哥,救我……”
此時狂奔而來的華登峰正準備下路時,生生地剎住腳步,他下意識撲倒,朝背後開了兩槍,阻止著另一位追兵,把那們壓縮到伏身,一看路下,牛再山半舉著血流如注的右手,在失控地哭喊,開槍的人藏在一根電杆後,露著隱約的身形。
砰……砰……兩槍,華登峰目測著距離,六十米左右,沒有依託,大藥量的改裝後座力極大,失了準頭。
沒有料到被迂迴了,華登峰緊張地伏身,又朝後開槍,壓制著張如鵬,而在他看來,最大的威脅是這個沒有現身的,兩人交叉的火力,只要拖到了他彈盡,那肯定會像牛再山一樣,打殘不打死。
“想活捉老子?做夢去吧。”
華登峰單手支地,槍口指向電杆後那位隱藏的,卻不料那位悍然出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