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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走了這麼遠,還在身邊;走了這麼久,也沒有走出這個圈,高銘呵呵笑了,是慶幸?還是釋然?他說不清楚,不過在這一剎那,身上的壓力徒然減輕。

支隊長懵了,高銘拉著他邊走邊道著:“來來,我們去填巴填巴肚子,我給你講講這個故事……我保證你會胃口大開的……”

語意綿長,潛臺詞太多,支隊長將信將疑地聽著,幾句之後,就入迷了……

……

……

粉皮黃瓜絲、蠶豆豬頭肉、四碟冷盤上桌,兩斤白乾下肚,三位爺們興起。

坐東是盧剛,九貴姐夫,右手邊是位警察,謝遠航,洛寧認識的;左手邊是大兵,卻是來中州投奔他的,經歷了一次人生低谷的盧剛,此時榮光煥發,正頻頻勸酒,謝遠航明顯酒力不甚,大兵總是攔著,一大杯要替走一多半,替得謝遠航都不好意思了。

“大兵,你也不說回家看看啊?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回去?”謝遠航想起這茬,邀著大兵。

大兵嘖吧吧抿著酒,杯子見底,放在桌上,嘖吧了好幾聲,做了個鬼臉,卻是不表態了,盧剛話多,替他解釋著:“心裡彆扭著呢,佩佩被家裡人接走了,不讓他見……老孃又收養了個小姑娘,哈哈,大兵又多了個妹妹,你讓他緩緩,一下子消化不了這麼多啊。”

“也是啊,好,我不拉你了,等你啥時回家,我陪你回去。”謝遠航道。

“呵呵,其實我是不想打擾我媽平靜的生活啊,她找的老伴不錯。”大兵道,話裡似乎多了點酸酸的味道,明顯地這個親兒子指望不上。

盧剛是過來人了,笑笑,給大兵斟滿杯,勸著道著:“兵啊,老哥跟你說句話,不知你能不能聽進去啊。”

“盧哥,您說,我就喜歡聽您的糙理,直戳心尖上。”大兵笑道。

“這人得活得順氣啊,氣順,就啥都順溜了,具體就是啊,你想幹的事,該幹就幹,別擱著;你想幹的那個女的,該幹就幹,別憋著。對不?小謝?”盧剛問。

謝遠航和大兵齊齊噴笑,直豎大拇指給贊,此話當浮一大白,盧剛興起,且喝且道著:“你來投奔我啊,我心裡是高興得了不得啊,又能幹又勤快,和底下兄弟們處得也好,可我覺得,你在我工地上啊,缺了點啥。”

“缺啥?”大兵道。

“缺點精氣神啊,人在魂不在啊,可自打謝警官找到你,哎喲,那高興勁道就來了,抱著這麼一大摞洋碼文書,雖然我不懂你們在幹啥,就我覺得,那才是你最喜歡的事。”盧剛道。

“謝謝盧哥理解。”大兵笑了。

謝遠航也笑了,他道著:“我也得謝謝盧哥,給介紹了個這麼牛的智囊……來來,這回不替啊,我敬盧哥一杯。”

老盧喝著,醉態已現,他邊口齒有點不清地道著:“所以我就說啊,你遲早不是這裡的人,就別委曲著自己了,人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啊,總不能故意入錯行吧?廢話我也不多說,我看你倆這興奮勁,肯定是有眉目啦……哎,有眉目呀,我看離走就不遠了,不管你到哪,都是我盧剛兄弟啊,有啥過不去的,支應聲,沒二話,我這一百來斤給你們使。”

這事包著很久了,到這會兒謝遠航也不隱瞞了,直道著:“盧哥,不是我們故意瞞著,而是這樁懸案有十幾年了,一直沒有眉目,我是想到大兵這兒取點經,可沒想到,他陷得比我還深。警察都這樣,心裡裝不下不平事啊。”

“十幾年都沒破案?”盧剛頭大了。

“再過三個月就十八年了,一夥人搶劫了一個儲蓄所,兩個運款員一死一傷,一個女出納被打死,上班還不到一年,搶走了一百多萬,那年幾乎是轟動全國的案子了……我調到九大隊才知道啊,九大隊沒有隊長,每一個調進來的刑警,都會從研究這例案子開始,等這個案子結了,這個隊才設隊長,因為,我們這當警察的也沒臉啊……”

謝遠航看看大兵,苦悶裡多了幾分欣慰,他絮絮道著:“這些年排查了多少人,我們記不清了,不過副隊長換了七任,都沒有拿下來,這塊心病都快成絕症了……不是誰非要爭這個位置,而是咱自己心裡過不去啊,兩死一重傷,傷的終身殘疾,毀了三個家庭啊,我聽說前幾年,女出納家裡那一對老人,一到案發日,就會在刑警隊門口燒紙……後來,不來了,您知道是為啥麼?”

“時間久了?”盧剛道。

“不,老爹過世了……不到六十就過世了,到死都沒討到一個公道啊。”謝遠航沉聲道著,他不知不覺間,眼角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