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大兵盯著圖片牆,知道支隊長給他別有用意了,多一顆腦袋替他想而已,他思忖了良久道著:“我給你們說個故事,一個屠夫,一個殺豬刀使到出神入化的屠夫,不管多大的豬,一刀下去,立時斃命,等你剖開豬肉會發現,那刀法奇準,只在心尖留一個血點……庖丁解牛也是這個道理,恢恢乎其遊刃必有餘地……”
“完咧,精神病上來了。”張如鵬哀嘆道。
鄧燕卻是盯著圖片牆,沒有打斷,好奇地看著大兵。大兵繼續道著:
“我也是屠夫,不過卻是殺人……劊子手也會有技巧的,當年我們刑場任務有過失手,有時候開槍不對,會崩掉死刑犯的天靈蓋,自己被濺一身紅白漿;有時候槍都擊腦部了,那些死刑犯幾分鐘後檢查居然還會蠕動,於是還得補槍……殺人也是個技術活,沒那麼簡單,人的生命力的有時候強悍到嚇你一跳的,子彈洞穿頭顱,還能存活幾分鐘。所以我們會經常檢點殺人的方式,會想出很多種讓人出血少、死得快處決方式。”
鄧燕莫名地覺得全身發涼,大兵冷峭的表情,陰森的口吻,聽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那怕就葷素不忌的老張也覺得渾身不舒服了,和個劊子手討論殺人,畢竟不是什麼開心的話題。
“大兵,你……要不歇會兒?”張如鵬看大兵表情不對,生怕這貨犯病,這貨一不正常起來,連眼神都嚇人,這不,斜斜一覷,就像看屍體一樣,那眼神莫名地讓他覺得汗毛倒豎。
鄧燕囁喃道著:“我知道你以前幹什麼的……我們在談案情。”
“我談的就是案情,死亡在大多數人眼中是一個結束,是一個新生,或者是件恐怖的事,可在有些人眼中,是一種藝術……如果你們抱著反感心態的話,是無法欣賞到這種藝術的,比如,你們看麻實超,這個被害人的死亡現場,是一種什麼感覺?”大兵問。
“子彈自左頰射入,彈頭留在腦部,出血量極少,似乎屍體被翻動過……沒什麼感覺啊!”張如鵬看著,近距離看著,所有兇殺現場,還不都這個恐怖樣子。
“難道線索在這個上面?”鄧燕驚愕了,如果這裡能出了對大資訊研判有價值的線索,那可能要重新整理技偵人員的三觀了。
“彈頭嵌在腦幹中間位置,會破壞神經中樞,所以死者的軀體出現重度扭曲,而翻動,應該為了看著他死亡的痛苦表情,打在這個位置不會馬上就死,能掙扎一分鐘左右……或者更長,彈頭極小,而且讓彈頭留在腦部,目的是為了加重死者的痛苦……仇殺,極度怨恨的仇殺,他在發洩他的憤怒……麻實超一定幹了讓他極度憤怒的事,所以才有這種極端的手段……視死亡為藝術的人,是沒有恐懼感,之前很多次我都想不通他是怎麼逃走的。後來想到這一層,我才想通了,他根本沒有恐懼神經,根本不逃,就那麼大搖大擺走……你可以認為他是變態,但恰恰是這種變態行為,成為最犀利的反偵查方式……就像你們根本不信他殺人後會留在現場一樣,其實我也有過這種感覺,剛開始又吐又嘔,成夜成夜睡不著覺,後來習慣以後,在刑場我會覺得莫名地心安,心靜,反而在正常的環境裡覺得渾身沒勁……”
敘述了長長的一段,大兵若有所思,前半生的回憶一閃而過,那是無數個不眠之夜給他的心得,不過等他回頭時,這些心得卻把那兩位嚇住了,張如鵬張著嘴,翻著白眼,肯定把他當成犯病了。而鄧燕,像看嫌疑人一樣警惕和戒備的表情,似乎生怕他隨時會襲擊一樣。
大兵無所謂了,儘管這個舞臺太小,可並不妨礙他興趣盈然,他開始盡情展示他的“神”了,精神病那個神……
第146章無招見招
“殺人的藝術……如果把法醫的報告,直觀地反映一下,應該是這個樣子。”
大兵像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他把一張白紙釘在牆上,畫圓、掃了幾個陰影,在陰影某部份,重重點了一個,之後繼續畫圓,再掃陰影,再點一個。
鄧燕和張如鵬好奇看著大兵貌似強迫症的動作,面面相覷間,畫到第四幅時,兩人有點明悟,畫到第六幅時,鄧燕一下子像醍醐灌頂一樣,豁然開朗了,她驚訝問著:
“你在畫所有被害人遭槍擊的落彈部位?”
“對,法醫只能告訴你致死的原因,鑑證只能看得出兇手的熟練程度,但這並不是全部,死亡可以有無數種方式,被槍擊是最激烈的一種,而這一種,也同樣可以演繹出無數種手法來。”大兵說著,手不停歇,一直在畫。
“可這有什麼區別?”張如鵬愣道,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