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此刻像也染上了鳶尾淺淡的香,清冷間酥酥麻麻地拂過山溪禮心頭。
熱氣上湧,山溪禮的耳朵倏爾紅透了,她強裝鎮定,回覆粉裙女子:“多謝誇獎。”
眾人寒暄之後,章聞忙著畫未完成的畫作,那位黃裙李姑娘則留下看他作畫。其他幾人在院中閒逛,倒也互相認識了。
粉裙的貴氣少女叫江雨棠,據她所言,是和師兄走散後遇到的聾啞家丁。她分不清方向,也不敢獨自去尋師兄,便跟著來了別院。
另一位白衣女子姓徐,在江雨棠旁邊顯得格外樸素,她的樣貌清麗,眉宇間似乎縈繞著一股愁緒,倒有些我見猶憐。
“哼,我師兄可是特別厲害的天師,他一定會過來找我的。”
江雨棠嬌俏開口,語氣中溢滿了自豪。
“天師?!”山溪禮聞言也激動起來。她可足足等了一天了,可算能見著廬山真面目。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家丁路過他們往前廳趕去,似是稟告有人來了。
山溪禮和江雨棠二人不知怎麼達成的默契,雙雙往門口跑去。
花銜青看著她歡快的背影,暮色中的她像一枚溢彩的貝珠,和身後長弓一樣燦爛地讓人無法忽視。
他莫名感到有些牙癢癢,舌尖滑過犬齒,“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徐姑娘感受到他突變的氣勢,倒也沒說什麼,誰還沒有點秘密呢?不知想到什麼,她眉間愁緒更濃,喃喃道:“她也來過這兒嗎?”
等花銜青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江雨棠牽著男子的衣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山溪禮則站在一側,眼神晶亮亮的,神色間是隱藏不住的興奮。
來人玉冠束髮,手執長劍,面若白玉身如青松,端的是一片光風霽月。
三人樣貌都生的極好,粉青簇擁間,分明一副賞心悅目的景象。
花銜青卻沒來由地覺得很是刺眼,他快步上前,嗔了山溪禮一眼,“還道姐姐為何扔下我就跑了,原來是江小姐的師兄委實丰神俊朗。”
山溪禮面上一紅,飛快地瞥了男子一眼,又湊到花銜青身邊,安撫地摸摸他的頭髮,“乖。”
花銜青別過臉,沒有回應。
江雨棠見他們來了,歡快地介紹起來,“師兄,這是剛剛提到的小花和徐姑娘。”
“各位,這是我的師兄,裴序。”
裴序頷首見了禮,山溪禮便又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別院主人章聞和李姑娘姍姍來遲。
花銜青心思不在對話上,倒是提前瞥見了二人,方才章聞的神色在看到裴序後似乎變得有些奇怪。
“呵”,他意味不明地輕嗤了一聲。
夜間春風料峭,寒氣似要從每個毛孔直鑽入五臟六腑,眾人沒了娛樂的心思,用過晚飯後便打算回屋休息。
這座別院不大,客房居一個單獨的小院,彼此相鄰,六人倒也剛好一人一間。
回屋前,裴序給每人準備了一粒扶清丹,囑咐幾人回房後服下。
零星的竹葉被風吹得沙沙輕響,新月東昇,修竹疏影橫斜在石桌上,正嫋嫋婷婷地幽幽晃動著。
“小山姑娘,這是給你和小花公子的扶清丹,有些辟邪護體的功效,睡前可服。”裴序溫聲說道。
只見他眉目疏淡,謙和有禮,竹影將他的側臉雕刻得格外好看。見山溪禮伸手接過,他略施一禮,徑直回了房間。
山溪禮對此頗感滿意,長得很帥,人也善良,這攻略物件還算不錯。
她笑容滿面地把花銜青送到門口,遞給他一枚丹藥:“吶,小花,記得吃哦。”
少年眼睫低垂,眼神掩在陰影中,聲音有些悶,“他比我好看?”
?
突兀的一句話,山溪禮有些摸不著頭腦,“誰?”
花銜青狹長的鳳眸微眯,“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不吃了嗎?我聽長老說天師的丹藥可貴了呢。”
山溪禮敲門沒得到回應,低頭端詳了一會兒,掌心圓滾滾的兩枚丹藥胖乎乎的,小巧又可愛。
她一拍腦袋。難道是丹藥給太晚,讓他以為我覺得丹藥比他好看,不捨得了?
啊…定是如此。思緒轉了一圈,她將丹藥妥帖收好。
明天把我這粒也給他,他肯定就不生氣了。
另一邊,花銜青剛進屋就把香爐的薰香澆滅,隨即惡狠狠地低頭看著一身白衣,眸中流露出明顯的嫌惡。
回想起山溪禮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