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啊!暴雨啊!把一切都撕裂吧,我迷戀那破碎後飛揚的姿態!
我冷酷地凝視著黑夜中暴雨的路途,這場雨來的正是時候,它讓我的宣洩更加淋漓暢快。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陳世美了,不過我不在乎,陳世美又能如何?卑鄙、無恥、虛偽、下做,都儘管用在我身上吧!我將坦然地接受世上所有最惡毒的形容詞!從現在開始,我將為自己而活,再不怕人道我邪!
如果感情只能讓我覺得無奈,那麼我封殺這該死的愛情;如果家庭的存在只能平添我心頭的沉重,那麼我拒絕所謂婚姻的責任。所有的良心、道德、法律,不過是屎溺而已,都統統給我滾他媽的蛋!至於世俗眼光,流言蜚語,根本就一文不值。我只想愛我想愛的人,做我想做的事,過我想過的生活,餘者一概不論!
這一刻,我的靈魂已同路旁樹木一樣,枯澀而扭曲了。
我面色猙獰,如同發瘋了一般,把車子開得飛快,一路咒罵著開到小雨家的樓下。我下了車,任憑暴雨傾頭而瀉,打溼我的頭髮和衣裳。我上了樓,自己用鑰匙開了門,剛走進客廳,小雨臥室的燈就亮了。我心頭又一陣苦澀。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小雨睡得特死,還總打小呼嚕,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卻……唉!
小雨從臥室出來,吃驚地看了看我,我強笑了笑,脫掉了身上的溼衣服。小雨轉身奔到衛生間拿了一條大毛巾出來,走到我面前溫柔地為我擦著頭、臉、和脖子上的雨水。我看著小雨身上薄薄的睡衣,一陣心疼,伸手搶過毛巾道:“你先回到床上,我擦好了就過去。”
北方的春夜很冷,很容易讓人著涼,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暴雨之夜。
小雨無奈笑了笑,聽我的話,轉身進了臥室。我胡亂擦了幾把,脫掉了外衣,進入臥室。小雨半靠在床頭心疼地望著我,充滿愛憐。我上床掀開她的上衣,一頭把臉扎入她溫暖的懷裡。我閉著眼,享受著她體溫傳來的柔柔感覺,我的心平靜多了。小雨撫著我尚未乾透的頭髮,輕聲道:“你跟她說了。”
“嗯,算是吧。她早發現了。”
“那她……同意嗎?”
“不同意。”
“那她……一定很傷心吧?”
我“呼”地坐起身道:“傷不傷心我不管了,反正在很多人眼裡我早就禽獸不如了。從現在開始,我心裡只有你和夭夭兩個人,什麼也不在乎了,我會一心一意地去實現我們的最高目標,誰敢攔著我,我就除掉誰,遇佛斬佛,遇魔殺魔。”我邊說邊比比劃劃,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小雨微嘆了一聲,起身抱住我的頭,心疼地把我攬在懷裡,眼睛都紅了。我伸手摟住她的腰,任她抱著。這種感覺真好,如果沒有小雨,我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捱過這一夜。
小雨抱了我一會兒,撫著我的頭柔聲道:“程東,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難過了,以後你再也不用受那些痛苦和譴責了。從現在開始,無論遇到多大的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應付的。我會一直跟著你,安慰你,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我所有的激動和情緒都在小雨的溫柔和愛意中瓦解了。貼著她溫暖的酥胸,我嘆了一口氣,痛苦地道:“小雨,說心裡話,千慧她對我真的一直都很好,這些年對我幫助很多,可現在我卻這樣無情地拋棄了她。你不知道,看著她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真的沒有辦法不難受,我這一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了!”
小雨雙手捧起我的臉,深深地看著我道:“程東,別想太多了,也不用太自責,時間會沖淡一切的,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她都一樣。況且長痛不如短痛,你面對這個選擇,根本就是遲早的事,或者對不起她,或者對不起我和夭夭。再說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們走到這一步,我絕不相信都是你的錯誤,一個巴掌哪能拍得響?”
我捏住小雨撫在我臉上的手,道:“話雖這麼說,但千慧畢竟沒有犯過什麼錯誤,錯在我,是我自己花心出軌的,怎麼說她都是無辜的,是個受害者,我可以狠心離開她,但要讓我從此原諒自己,我真的……真的沒辦法辦到。”
小雨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什麼叫她沒有錯誤!什麼叫花心出軌!就因為你有了外遇就要承擔所有的責任嗎?這根本就不公平。程東,我坦率地跟你說吧,雖然你老婆是個好女人,但我對她很不感冒,甚至很瞧不起她。她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拋開了你,哪個女人能這樣對自己的丈夫?就算是平時,她也只是做足了一個妻子應做的表面工作,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你。她沒有考慮過你心裡在想什麼、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