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個家還真是行動派。
夫妻倆又說了會兒閒話,姚長海收拾了碗筷才出去,看看有什麼幫忙的。
農家都睡的早,即便過年也只有三十睡的晚,其他時間為了節省煤油錢,都早早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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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初三,我國大部分地區都有回孃家的習俗,嫁出去的女兒們便紛紛帶著丈夫、兒女回孃家拜年。
大娘和三大娘的父母在戰爭年代已經去了,早已經沒有了孃家,所以她們沒有回孃家。
而姑姑姚長青過年就在孃家。
所以只有姚長海一個人去了丈母孃家。
雖然少了他家裡依然熱鬧。
兩個大孫子陪著姚爺爺耍花牌,姚長山和田勝利去村子裡串門。
女人們則就沒有那個閒情逸致了,要推石磨,磨面。
姚灣村沒有通電,所以不管是玉米麵、高粱面、小米麵、白麵等等就是大家手推出來。
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古老石磨在這裡還在續繼,妮兒瞠目結舌地開啟天眼看著她們如此原始的推磨、磨麵粉。
“唉……”姚夏穗嘆口氣道,“又要開始每天的必修課了。”
推磨是每日的“必修課”。
下午放學後,吃完飯,趕緊做上幾道習題;娘忙完了鍋邊的事情,頭頂圍上一條藍色的花帕子,姐妹倆就知道娘開始磨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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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推磨
做為一種古老的機械,磨在農村地區扮演重要角色。歐洲國家的磨總是和風車聯絡在一起;華北的磨往往藉助畜力,同樣需要較大的空間;而現在這個艱苦歲月,牲畜少的可憐更是生產隊裡寶貝,怎麼能接‘私活’,所以磨是由人來推的。
推磨,這可是一件不想幹又不能不幹的活,這是農村人基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農村生活每天三餐吃的就是玉米餅和窩窩頭,而這些的由來是最初用磨推出的面蒸出來的。
上崗可就下不來了,每天都要吃著推磨磨出來的各種粗糧麵粉所蒸的窩窩頭也只能夠全家吃三天的,那就是說每隔三天都要推一次磨。
姚家人口多幾乎每天都要推磨。
“娘,小叔上次磨的面吃完了。”姚秋粟垂頭喪氣,滿心不甘地問道,“今年才初二耶!”
“馬上見底兒了。”大娘清洗著青石磨盤道,“不然俺也不想大過年的讓你們推磨吧!”她頓了一下接著道,“年前事多,讓你們鬆快了這些日子。”
她拿著笤帚疙瘩,敲了她的頭一下道,“你們知足吧!小叔子和你哥哥們,在妮兒出生前,磨了一個多月的量,讓你們輕省了這麼長時間。”大娘又道,“少廢話,趕緊幹活,先磨些棒子麵,這個用量大。”
“是!娘。”姚夏穗認命道,“娘,你知不知道,每當看見著磨盤,我的心情比這磨盤還重耶!那真是一片烏雲遮過來,陽光都變黯淡了。”
姚夏穗胳膊橫在胸前,抬頭仰望,深情地說道,“我仰望天空中飛翔的小鳥,扇動著翅膀,越飛越高,逐漸變成一個個小黑點,它們多麼幸福,飛到東飛到西,不用推磨,一路歡歌。無羈無絆,可我小小年紀,卻要與磨盤為伍。”
“啪……”大娘給了她一巴掌,“小小年紀,悲什麼春、傷什麼秋,能當飯吃啊!”
“姐,說的對,看見這磨盤,我就知道,我的年過完了。”姚秋粟附和道。
青石磨就安在家裡廚房的隔壁,房間低矮,沒有窗戶,感覺陰森森的,終日見不著陽光,溼氣很重,青石磨四平八穩地擺在房間內,板著它幾百年來的老面孔。
“行了,知足吧!現在放假還能白天干,以前啊!誰家不是幹到後半夜。”大娘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在家推磨叫幹私活,不能佔用白天到生產隊上工的時間,又不像在企事業單位、工廠還有星期天,生產隊可沒有星期天這說法,所以每次推磨、蒸窩窩頭也只能選擇晚上或夜裡進行。
姚家的磨很大至少要兩人才能推動,所以每次推磨兩姐妹都得上,推磨是個非常煩人的差事,既枯燥又勞累,每次推磨都要在三四個小時左右,一圈又一圈的圍著磨盤轉,一年四季天天如此。
所以一提推磨,兩姐妹都是一副苦瓜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行了,年過完前,最多隻讓你們磨夠吃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