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模樣怪異的他:“什麼也沒有,那些壁畫都一個樣,全是那個身毒女人,根本不可能還會存在什麼指示暗示,我看了大半,實在沒有任何蹤跡。”
“沒有?”這讓魚子不解了,腦子裡有點昏亂,他看了看陳思雨在火把的光照下時而發紅的臉頰,又聽到這閣樓上那些似乎專對他而來的魔音,忙將眼睛從陳思雨的臉上移開:“會不會在地板上?我剛才想了想,既然不會是在牆壁中,那暗門通向的是閣樓下面的空間,會不會是在地板上呢?你想想,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魚子感到自己的神智又失常似的,突然伸手去抓陳思雨的小手,陳思雨瞪眼睛看著他,臉上異常嚴厲,醒悟過來意志又要隨著那些魔音和蔓陀蘿迷香旋轉時,魚子又忙將陳思雨的手放開,心底羞愧,自己對著牆壁撞了兩下腦袋,自言嘟噥說該死該死。
“思雨,這裡真見鬼了,我想我還是讓斜眼拉出去的好,你自己在這找吧,找找地板,這樓面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可能是通往底下樓層的暗門——”魚子把手恍恍惚惚地伸向火光跳躍的火把,要用手去捏熄火把上油脂燃燒閃跳的火星。
陳思雨忙拉住他的手:“你自虐啊!不行,我們一起找吧,你別找藉口,我不想一個人再呆在這裡了。結巴和斜眼就在外邊,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快找吧,既然你說暗門可能在地板上,我們就找地板。”
魚子看到陳思雨說的嚴肅,只好拍了拍腦袋答應,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說她不怕了,那他也不能太慫了,退縮到完全困窘的地步,那就有點不男子漢了。
魚子想只要自己神智不會隨著閣樓上的什麼蠱音魔聲轉動,不去理會那些曼陀蘿的魔鬼香氣,還是能夠跟陳思雨做到相安無事的,他們本就是想盡一切努力掘到趙宅鼠洞的,當下想著此事,心底一個徑告訴自己,還是儘快跟陳思雨找到鼠洞的所在要緊,其他的,別去理會了。
陳思雨和魚子並肩踏步,粗略地檢視閣樓地板有可疑的地方,眼睛看著他,淡淡地輕聲問:“魚子,你說你既然已經打算不再去當兵了,老呆在家做這種事有什麼真正的生活意義麼,你想過接下來的生活打算了麼?掘鼠洞不算人生正事,你想過你到底該怎麼生活了嗎?”
陳思雨凝視著魚子,把手輕輕抓握他的手,二人面對面看著對方。
魚子也盯著陳思雨的眼睛,臉上有些犯難的猶豫不決的顏色。
“這個——你是說——”魚子想到陳思雨問的,肯定是他和小芳準備怎麼辦的問題,陳思雨心底的意思魚子有點知道,要是直白地跟她說出,那有點說不出口,而且是,魚子覺得自己肯定是變壞了,這段時間心裡老是拿陳思雨和小芳比較,陳思雨跟他一樣,上過現代的學校,有些學識,有修養,志趣相投,而小芳幾乎完全是憑著山野孩子的本能,每天都莽莽撞撞地生活做事的純樸少女,小芳無疑會成為一位好的勤勞賢妻,一生野性不羈,忠貞不渝,可學識和性格上跟他差得太多,志趣上更沒有什麼可相通之處,這讓魚子好生左右為難;一時想著陳思雨更對自己的頭,一時又想還是小芳更好,彼此知根知底,懵懂胡鬧,生活也會有不少純粹的活力;可心頭卻忍不住又想著,要是選擇的是陳思雨,二人肯定是志趣相投,修養相當,可以文質彬彬地共同舉案齊眉,中國計程車大夫們總是說上樹生為比翼鳥,下地結為連體枝,那舉安齊眉,相濡以沫,可是一大人生之快事——
這天下事魚和掌不能兼得啊,真是的,難,選擇之難,沒選擇時難,有了選擇還難,真不明白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不選擇麼,遇上了,也是難;誰叫二人遇上,又誰叫時代讓他們必須如此相幫相托呢?
陳思雨聽到魚子許久沒下文,淡淡地笑盯著他,替他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我知道你這種貓的思想,世上常有一種貓,既想吃味道好的鯉魚,又想吃刺兒更少,更容易吃的鯡魚——算了,別為難你,先讓時間去沉澱吧,時間會證明一切,也會分離一切的不對或牽強,咱們現在還是快找鼠洞的好,天又快亮了。”
閣樓外的圍牆外,果然傳來一陣此伏彼起的雞叫。
天邊又露出了一抹閃亮的白光的黃紅色的豔麗晨曦,魚子發現他們四人競在這趙宅裡忙乎了一整晚上。
對陳思雨的話,魚子無從反駁,只好佩服這位聰明伶俐,卻又多愁善感的賢惠少女,走在她身邊時忍不住不時側過臉打量她的臉,打量她臉上的眉眼睫毛,陳思雨不時顰著眼睛對他,神情有點憨嬌。
“我有什麼好看的!——魚子,你這人有點矛盾,怎麼想到給一個斜眼一個